一探知脉息混乱无章,方知林立即取出数枚金针,扎在几处要穴,封闭毒素继灌入血脉的关隘,逆转经脉,倒行周天,强行驱毒。
唐寅有些窃喜,按耐住情感,以高人之姿,小人得志的矫饰一番。
阴暗空中上,虫蛇齐动,庭宇和火伴纷繁差遣毒物杀敌,除了服用过避瘴丹的唐寅,统统活物皆是牠们的饵食。
唐寅接过庭宇给的丹药,当场吞下,以防方知林暗中做了手脚。
「这是甚么毒?」
「姐夫了不起。」
销魂烛的毒却像是附骨之蛆,挥不去,赶不走,要命的是,方知林涓滴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他像是陷在无形的流沙中,被幽灵掐住脖子,一点一滴剥夺朝气。
烛火真不能灭?还是唐寅故布疑阵?不让方知林动销魂烛的主张?
配房里,方知林安坐在椅凳上,眼观四方,耳听八方,鼻子不时嗅着屋内的气味窜改。
热得满头大汗,心脏急跳难止,手中的行动却不有丁点草率,因为唐寅说了,坑里烧着恰是无色、有趣、无臭,剧毒非常的天下第一奇毒,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他们的老命。
安抚司使第二波兵士守在庄园外,久久等不到动静,统领入内探听,见到各处死尸,满山遍野寻觅方知林时。
喝一口热汤还能烫了舌头,含这块蜡却掀不起半圈波澜,本命蛊慵懒地缩在腹窍,风平浪静。
方知林感觉本身被捉弄,却又忽视不了内心那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破嗓子吓狗鼻子。
马车止蹄,不等狗鼻子奉上矮凳,唐寅将长袍衣角往腰上一扎,纵身跃下,甫落地,惊见地上有一甲由爬过,吓得唐寅差点站不住,赶紧抓着车上挡板。
唐寅的话如雷贯耳在方知林脑里回荡。
破嗓子则是完整佩服,唐寅说有,必定有,唐寅说没有,绝对没有,他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加炭,洒水全遵循唐寅交代的实施,每半刻钟,将头伸到窗外,拉下口罩,用力吸几口气,毫不偷工减料。
不但是庭宇,郭子划一教众看着唐寅的目光,好像面对小金灵,非常崇拜与各式的害怕交杂,具有万仙册,离大成仅半步间隔,让九十九仙吃尽苦头,几近灭教的魔头,就这么死在唐寅的毒中。
「来人啊。」
方知林退离红烛,盘坐在地,自诊脉息。
庭宇咽了一口唾液问,他们从小在毒物堆里长大,见过无数毒发症状,身材不是紫黑腐臭,便是孔窍流血,解除屎尿横流外,方知林的死状算是标致瑰美。
门窗紧闭,屋内无风,仍有大半截的蜡烛上的火焰逐步变小,隐然有燃烧的态势,心知有古怪,但怪在那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方知林取出三个小玉瓶倒出红黄绿三颗丹药,三色丹药别离对应,草毒、兽毒、虫毒,服用后可防备、减弱六合间三大类的毒素的毒性。
唐寅他们早已分批潜进城中,人力被调走,戍卫空虚的方府,府内侍卫、奴婢遭庭宇施毒迷昏,方知林的尸身洗濯换衣后,安设在床榻上,然后在花圃挖了一个暗穴,倒了很多诸如蛇、蜈蚣、蝎子等恶毒的歹物,养蛊的器皿。
狗鼻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惊吓望着唐寅。
确认方知林已死,唐寅要停止下一步。
享用着钦慕目光,唐寅摊开纸扇轻摇,显尽风骚俶傥。
油虫!
郭子平局痒想推开窗户一角偷窥,窗户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