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儿劳烦你跑这一趟,姐姐买窝丝糖给你吃好吗?」
「唐公子如果不在乎被绒蓉占个便宜,潇湘院随时恭候台端,绒蓉必定美意接待,等您驾轻就熟后,芍药、牡丹、幽兰、冷梅,锦簇花海任君遨游。」
袁绒蓉哪会听不出来,强忍心伤,媚笑说:「承蒙公子不弃,可惜袁绒蓉已无福消受。」
只要唐寅情愿,袁绒蓉义不容辞当他的带路人,当然两人都明白,纯粹是字面上的意义,不代表袁绒蓉要献身报恩。
唐寅没这层顾忌,不客气打击曹牛。
心花怒放,曹牛到溪边将手洗洁净,丢下阿康,牵着袁绒蓉上轿,一起跟从。
「收是收到了,但不瞒妳说,鄙人平生还没去过烟花之地,怕丢脸现丑,迟迟不敢前去」
「当公子说出戋戋一个歌妓装甚么良家妇女时,我俩的情分便到了绝顶,妾身不敢、不配叫喊公子的大名。」
「牙跟糖有甚么干系?并且我的两颗大牙是阿谁该死的许大胖一拳揍掉的,有种就和我一对一单挑,三个打一个胜之不武。」
「是鄙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唐寅笑说。
「牠只哞了三声,你这足足有六个字。」
「赏花、怜花才是真风骚,花下死的满是笨伯。」
春耕时分,耕牛最是繁忙,村里独一的五头牛没闲下来过。
曹牛直觉是唐寅弄哭了袁绒蓉,主动替他讨情。
唐寅补上后句,总结无数痴后代殷殷切切的冀盼。
「这位姐姐为甚么哭?」
「感谢mm的体贴。」
唐寅决计找碴。
唐寅笑了笑,谙练地牵着牛鼻绳,导引水牛迟缓进步,明显不是第一次做。
添夏村地处偏僻,外界的动静不通畅,乃至于每次有人从江宁返来,村里的人都会猖獗探听城里最新的要闻,去的人也会特别留意,好返来满足村人的猎奇心,趁便显摆一番。
一番沐浴,袁绒蓉容光抖擞,在秋香巧手打理下,衣裳不见污损,这模样回江宁没人会起狐疑。
「唐少爷。」
唐寅自有观点。
「小金灵对外说了,情愿自荐床笫,换得桃花庵主一首新作,唐公子充公到招香楼的帖子吗?」
曹牛出售家里人。
「容我多嘴说一句,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袁女人最好预备一个说词,免得故意人先发制人,届时众口铄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劈面一名牧童坐在一头结实的大水牛背上走来,一见到唐寅立即从牛背溜下,热忱打号召。
「有袁姐姐在,少爷就不会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子骗得团团转。」
「文人雅士不总爱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
「少爷你如何没奉告我,你熟谙江宁赫赫驰名的花魁娘子。」
「唐公子胸有丘壑,再多的莺莺燕燕也没法扰乱心志。」
两民气照不宣,相视一笑,秋香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在搞甚么花腔。
袁绒蓉跳出来打圆场,她看得出来,秋香在桃花坞的职位不普通,名为奴婢,和唐寅情同兄妹,她房里的安排,穿的服饰全颠末精挑细选,不能和王谢闺秀比美,却也不是小门小户的规格。
花魁需求文采绝伦的才子相佐,一如花朵与雨露间的密切干系,小金灵野心勃勃想坐上第一行首的位置,写出好像高山一声雷的诗歌,奥秘的桃花庵主是最好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