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运营了那么多,到头来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要认下这一双后代不成?
杜嬷嬷却踌躇道:“本来这话我是不当说的,只是既然老爷请了我来做女人的教养嬷嬷,凡有些不当的,我总得给女人提个醒才是。”
而此时,四老爷已写完了最后那两个字,又按着她的手蘸了红印泥画了个押,拿起那纸文书递到族长面前,笑道:“这纸文书无妨就请堂伯您白叟家收着,我们这下能够请出族谱窜改了吧!”
不得不说,宜芝还真是极知她继母的脾气的,到了开祠堂记名那日,四太太本来到是攒足了气性去的,不成想等她带着婆子丫环到了祠堂门口,四老爷那双三角小眼往她这边那么眯起来一瞪,她内心那股子好轻易才攒起来的气势顿时就一泄千里,再没剩下分毫。
“许是我人老了多心吧,我是想着我们虽住在这府里,到底不过是外人。四太太这事当然惹人怜悯,女人又是个心善的,和芝姐儿的情分又好,可这到底是安远伯府里的家事,我们客居于此的,老是不好涉足其间的。如果我们再帮着此中一方,岂不招那另一边的抱怨忌恨,毕竟这府里当今的家主但是那四老爷。”杜嬷嬷也是怕采薇被连累出来,这才直言相劝。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四太太握笔的那只右手上,就见那只手抖得就跟风中的落叶似的,在半空里抖了半天,一滴墨汁都被抖到了文书上,那笔却始终落不下去。
采薇忙安抚她奶娘道:“妈妈放心,我不过动动嘴皮子聊充个狗头智囊罢了,且再三叮嘱了四舅母、芝姐姐和王嬷嬷,千万不成把我供出去。她们也都是晓得我们的处境的,定会守口如瓶。”又对杜嬷嬷道:“我晓得嬷嬷方才那一番话是为我好才劝我明哲保身的,只是一来此究竟在过分气人;二来芝姐姐待我们极好,便是看在她的情面上也不能置之不睬;这三来嘛,我也是为了本身筹算。这些光阴嬷嬷冷眼旁观,但看我们姊妹们一道相处时,那柳姨娘所出的五女人宜菲待我如何?”
话说采薇和世人直商讨到半夜天赋回她的卧房安息,却见郭、杜二位嬷嬷竟没去安息,仍在她屋子里等着她,不由有些歉然道:“我们闲话的有些晚了,劳二位嬷嬷等我到这时候,嬷嬷们还请早些安息罢!”
不幸四太太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常日里连四老爷的面都少见,更别提和他有甚么肌肤之亲了,此时本身发冷的右手突地被他温热的大掌一包,便如被雷劈了普通浑身一震,更是感觉浑身高低再没半分力量,软绵绵的由着四老爷握着她的手写下了一个赵字,又写了一个李字……
那是一个穿戴水红衫子的妇人,远远的立在一处屋檐下。虽离得有些远,并不能看得逼真,四太太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妇人不是别人,恰是害得她落到明天这般惨痛地步的柳姨娘。
“赵门李氏”四太太李氏看着纸上白纸黑字的那六个字,只要再添上她名字的两个字,这道手续就算是完了事,那贱人生的一对兄妹就成了她名下的后代!她想起这两日来自已茶不思饭不想的日夜思虑,另有芝姐儿她姐妹两个的各种出运营策……
四老爷倒也将先前写好的那纸文书带在身上,当即便从袖中取出来放到备好的香案上,喝令四太太道:“还不快些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姓?”
当下便点点头,筹办上了香后便请出族谱来窜改,不想正在这时,忽听一人道:“今儿是哪位先祖的祭辰吗?怎的两位兄长却不喊我一声,倒只撇下我佳耦二人和族长堂伯在这里给祖宗们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