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也看得出,舅母所穿的衣服,另有屋子就是这两年才创新过,一色的青砖黑瓦,前院两边仓禀里堆满积粮,这是一户很殷实的人家。
“是吗?我如何记不得了,《 我就记得你小时候欺负我的那些事呢!”
中年男人一眼瞥见元庆,也愣了一下,“这位小哥是......”
周氏由衷地赞了一声,“我们县城里真没得比。”
当年元庆生母身后,母娘舅母扶养他近一年,也算有哺育之恩,固然影象模糊,但元庆晓得,这就是他的母舅了,他上前一步跪倒,抱拳见礼,“甥儿元庆拜见母舅大人!”
“婆家已经有了,来岁仲春出嫁。”
“你是....元庆!”
李大郎一竖大拇指,“我就惊骇你变成那种都城纨绔后辈,能去边塞参军,那就是好男儿,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替你感到欣喜。”
“有出息!”
李大郎立即明白妞妞是元庆甚么人了,他欢畅得捋须直笑,“好呀!快进屋里坐。”
“母舅,真的很抱愧,军中有事,不能久呆。”
李大郎这才想起没有问元庆,歉然笑道:“我忘了,你现在在做甚么,听你的口气,仿佛参军了?”
元庆从马袋里取出几匹从都城买的上等绸缎,递给舅母,“这是我的一点情意,请母娘舅母收下!”
“这几年还好,庄子里的收成不错,税赋也不高,你母舅前几年又买了百亩鱼塘,水产也能卖个好代价,我感觉比前些年更好。”
“好!你稍等一下,我给你筹办一点香烛纸钱。”
李丽娘见妞妞长得仙颜非常,心中恋慕,赶紧上前挽住妞妞的手,亲亲热热到后院去了,元庆见表姐还梳着环辫,便笑道:“母舅,表姐还没有出嫁吗?”
“应当就是那边!”
周氏抹去眼角的泪花,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妞妞,“这是...你老婆吗?”
李大郎摇点头苦笑道:“能活六十岁就算长命,我最多也就二十年,好好挣份产业留给子孙,对了,你另有两个表弟。”
他命一名小厮把马牵去马房,便拉着元庆的手进屋,正堂内光芒敞亮,地上铺着青砖,左边放一张供桌,桌上摆满各色贡品,供奉着财神赵公明,正面是几张坐榻,榻上铺着茵褥,面前摆了一只火盆。
元庆也笑了起来,“母舅还不到四十吧!如何就年纪大了?”
一晃已是十几年畴昔,杨元庆再一次回到了他已阔别十三年的故乡。
妞妞赶紧上前盈盈见礼,“妞妞见过舅母。”
“哎!十几年就是那样,整天年账,明天想着买两亩地,明天又揣摩买头牛,整天忙繁忙碌。”
元庆母舅又惊又喜,赶紧扶起他,高低打量,眼含冲动,“哎呀!长得这么高了,我记得你是元日出世,顿时十六岁了,十几年不见,你是返来给母亲扫墓吧!”
杨元庆摇点头,“母舅,我明天就要归去。”
“我如何不记得,当年初见你是也才两三岁吧!你骑着竹马在院子里奔驰,还不肯叫我哥哥。”
母舅在一旁扑灭了香烛,低声道:“盼娘,你儿子元庆来看你了,都长得这么大了,很有出息,你地府下能够瞑目了。”
杨元庆记得当年外祖父非常嫌厌他们母子,他没有好印象,也不想问他的事,便岔开了话题,“母舅现在做甚么谋生?”
少女抿嘴一笑,赶紧给他行礼,“前个月父亲还说到你,你真的就来了。”
她赶紧拉住妞妞的手,对元庆笑道:“快跟我回家,你母舅前几个月还说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