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尚在想着如何穿越祭台,不远处话语声又起:“可贵有缘,你我无妨切磋一番。须知修炼之道,言行如一,知言易行,方有聪明,大道可成……”
无咎转过身去,才发觉本身在稀里胡涂中走出了石阵。
而元灵仿佛是早有所料,笑容中透着对劲的神情。
无咎在原地踱了几步,返身坐下,拱拱手笑道:“得遇师兄指导,实在获益匪浅。眼下机遇刚巧,敢未几多就教一番。还望不吝赐言!”
那位老者的手里仍然拿着一枚玉简在低头前行,脚步有些仓猝,便如一名倦怠的旅者,在冷静踏向既定的归程。只是他的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不断,像是猜疑中的自言自语,又或是源自于神魂深处的一种祷告。而他仿佛也发觉到了六合的窜改,身影微微一顿,竟冲着火线渐渐跪了下去,接着双手扬起而昂首叩拜。其举止虔诚,形状惶恐,全无修士的超然与淡定,更像是一个寒微的生灵,在祭拜他敬佩已久的图腾!
元灵吭哧了声,低头沉吟道:“师弟所言,不无事理!境地与修为,本该相辅相成。或有偏差,尤未知也!而朝闻道,夕可死,吾辈所求……”
“这个……这个……”
元灵辩论道:“师弟此言差矣!仙道修己度人……”
那数十块近在天涯的石头,如何就没了呢?另有那浩大无垠的星空,又是从何而来?
元灵跟到近前,兀自点头晃脑念叨着:“如此说来,境地或有偏差。道生于无,而丧于形……”
无咎惊奇于石阵的窜改,不由得看向近旁的元灵。
还觉得这位老者会传授几招穿越祭台的诀窍,谁料对方自顾口若悬河以后,却即是甚么都没说。凡是遇见不对,便跪地祭拜?真是笑话,我还没陈腐到如此的境地呢!
无咎见元灵说得头头是道,持续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式。
他虽话腔调侃,却也有感而发。不管是灵霞山玉井峰的云圣子,还是面前的元灵,均痴迷于仙道而境地不凡,反倒是修为不济。其中启事,实在叫人弄不明白。
其话到此处,可惜的口气中透着几分难堪。
那一块块黑石头,像是一道道人影在孤傲向天;又如一片奇特的丛林,见证着曾经的光阴悠远。
元灵伸着两根枯瘦的手指拈着髯毛,老神在在,稍作沉吟,道:“苍龙谷为我古剑山的一名前辈高人所留,他白叟家乃是剑修至尊,曾名动神洲九国,咳咳……”他目光一瞥,竟就此打住,不再多说,转而双目微阖而状如入定。
元灵见无咎还算谦虚好学,神采稍缓,自问自答道:“何为星石?陨落星石也!如何穿越祭台石阵?但有异象,尽管诚恳膜拜,天然便可到达祭台,又有何难哉!”
那漫天的星光,如真似幻。置身于此,给人恍忽觉着,彷如安步云端,又仿佛是穿行在虚无漂渺的星域之间。
无咎再也忍耐不住,回身就走,今后拱拱手,丢下一句话:“仙凡一个样,万物皆有道。倘若执迷过甚,便是愚人之道!”
他一身的旧袍子,须发灰白,皱纹满面,便是拈着髯毛的手指甲里都带着陈年的污垢,整小我显得衰老颓废,倒像是个凡俗间的老学究,却又两眼闪亮,神情得意,非常高深莫测的模样!
无咎忙举手道歉,内心却在迷惑。体内的魔剑,仿佛有个瑶光的称呼。本想着与元灵所说的九星有些关联,谁想反而显得自家的无知。
无咎愣在原地。
那老者不是旁人,恰是元灵。
元灵如有所思,仓猝起家,禁不住踉跄了下,却顾不得很多,招手唤道:“师弟愿否结伴随行,以便途中多加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