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
无咎自知失态,仓猝低头粉饰:“此乃神灵之地,不免叫人惶恐畏敬呢,嗯嗯,这便来……”他对付了一句,又佯作清算仪容,抬手摸了把脸颊,却见身边的岳琼神采奇特。他没作多想,咧嘴一笑。
她再次后退两步,转而冲着在场的世人惊奇道:“此人自称公孙先生,曾潜入石头城,抢我血琼花,现在又以岳华山弟子的身份呈现在项家的千翠峰,他究竟是谁……”
一小片天井过后,便是古木掩映下的三间屋子,竟为玉石打造,看似平常,也不高大,而四周倒是青苔班驳,从里到外透着非常的寂静。正门之上,另有四个“长绵世泽”的古朴大字。敞开的大门内,则是蒲团、供案、神龛,以及一排排的紫木令牌,等等。
项龙也是一脸的胡涂,唯恐岳玄曲解,连连摆手,而目光却在盯着天井中的阿谁判若两人的年青男人,迷惑道:“道友,你为何易容乔装,又为何抢走项家的血琼花?”他固然带着礼数,而话语中倒是冷酷了很多。曾经的董道兄,也变成了没名没姓的道友。
“董道兄,有何不当?”
岳琼始终在悄悄盯着或人,俄然失声惊呼,随即又难以置信的模样,继而伸手怒叱:“我见你神采鄙陋,口音差异,早有猜忌,却不敢鉴定,孰料公然是你!”
项成子,乃是岳华山的门主。千翠峰,乃是项成子的故乡。既然他门下的弟子来到了千翠峰,名为探亲之行,代为拜祭祖宗的灵位,也算是应有之义!
世人依着礼数,冷静肃立。
项龙交代了一声,抬脚走入祠堂,躬身举手拜了几拜,转而退到一旁,又道:“丙子季夏,项家先人,项成子,遣弟子再续香火……”他成了祭拜的司仪,一套说话以后,恭敬表示:“请――”
岳玄看向祠堂内的祁散人,也是连连点头:“琼儿所言不差!”
“两位道兄乃家祖的门徒,先行上香,随后我与岳兄、以及家人,再行祭拜!”
他话音未落,俄然离地蹿起,竟是直扑祁散人,显是冒死的架式。
无咎顾不得理睬岳琼,跟着世人穿过院门。
终究本相明白!
天呐,这女子甚么都晓得,如何会呢,太匪夷所思啦!
既为岳华山的弟子,理该一同祭拜,而师兄即将施礼,师弟倒是没了影。
项龙的神采沉了下来。
“闭嘴,随我来――”
“是他!”
可爱的老道,他不是说易容术能管一个月吗,现在只要大半月罢了,他又坑我……
项龙神采变幻,已是怒不成遏。
祁散人上了香,拍了鼓掌,又冲着神龛上的灵位欠了欠身子,这才点头自语道:“你小子馋嘴,且不知改过。青蛇果有化毒之效,一样有破解易容之能,现在被人看破,真是丢脸啊!”他感喟一声,转而又带着无辜的口气说道:“项家主,那小子乃是闻名遐迩的仙门鬼见愁,我也是受其所迫而身不由己,还请诸位还我一个公道。总而言之,我很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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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大闹项家的除了敖家堡的孙舞娘以外,另有一名年青人与一名老者。现在的年青人已然形迹败露,他火伴的身份也是昭然若揭。再遐想二人的神态举止,以及千翠峰园圃被盗,再也无庸置疑,所谓的岳华山妙手清楚就是一对贼人!
祁散人挥动大袖,前后轻拂,随即又双手扶髻,煞有其事般地轻咳一声,这才撩起衣摆,缓徐行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