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往东的十数里外,乃大片混乱的丘陵与沟壑,将始南谷隔断开来,也使得虎尾峡显得更加偏僻。
………………
无咎与一群兵士站在东侧的土山顶上,远近的景象尽收眼底。
无咎到了近前,挥脱手中的五尺长剑便劈了下去。跟着灵力的暗中加持,轻飘飘的长剑顿时变失势大力沉。“轰”的一声,大块冻土落向峡谷。不待世人喝采,他持续挥剑不断。半个时候以后,峡谷两侧的半山腰竟被掘出一人多宽的过道。他纵身跳了下去,帮着将数百斤重的土块垒起堆积起来。又过了半个时候,一道两人多高的土墙渐渐直立在峡谷当中。兵士们拿来渗入菜油的牛皮帐篷与褥子盖在上面,还不忘插上一排倒竖的铁枪。
八百懦夫刀枪齐举,喊声震天:“战、战、战——”
转眼之间,奔驰中的马腿堕入土坑,不及跃起,便带着庞大的冲撞之力栽向空中,顷刻腿骨“喀喇”断折而人仰马翻。一骑遭难,一骑又至。马嘶声、惨叫声与坠地声响起一片,惨烈的景象触目惊心。而数十铁骑倒下,更多的铁骑疾走不断。
“礌石——”
无咎犹然耸峙在土墙之上,身后则是两百多蓄势以待的老兵。他再不是放手的将军,而是担负主将扼守在最为凶恶的处所。峡谷的东西两则,别离有宝锋、刀旗、马战铁与吕三带人扼守。余下的兵士尽数躲在山后,以便随时策应各方。伙夫们干脆扔下大锅,一个个摩拳擦掌。
祁散人单独坐在山顶的背风处,冷静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老道,你与此战无关,却也不能置身度外。及时禀报军情,不得有误!”
“将弓箭摆布排开……啥?只要二三十把旧弓与数千羽箭……娘的,尽数搬来……”
一阵沉闷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如同暌违已久的春雷在天涯盘桓。随之脚下的土山微微颤抖,如同六合惊蛰而潜龙出渊。
一块块石头腾空砸下,继而弓弦嘣响而箭矢疾落。
许是见到或人闲着无事,那位将军站在劈面的山顶上出声提示。他身边的吕三还在招手表示,肮脏不堪的脸上带着镇静且又杀气腾腾的笑容。
峡谷的出口,百辆大车摆出了三道停滞,上面插着并排的铁枪,如同犬牙交叉而寒光闪闪。
无咎顶风啐了一口,抬眼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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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连断送了近百匹战马,死伤了七八十人以后,始州国的铁骑终究踏平了陷马坑,并接踵冲向三道大车的堡垒……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无咎说到此处,那奔雷般的马蹄声愈来愈近,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黑剑,吼声又道:“诸位兄弟,随我赴死一战!”
尘凡妖娆多少回,梦醒时分终归空。小子,你俗人俗念何时休啊……
“两边山上不要闲着,挖土掘坑……”
紧挨着谷口,则是仓促垒砌的土墙,外侧峻峭,内侧一溜缓坡便于高低来往。两百多个兵士在宝锋的呵叱下,摆出木盾、长枪与钢刀的步地。再今后乃是别的两百老兵,只待随时应援。
不过,比起那愈来愈多的铁骑,以及一浪猛过一浪的猖獗守势,从土山落下的石头与箭矢显得稀少而又有力。
死则死矣,战则战矣!
峡谷的四周,鹄立着一道道人影,无不神情庄严,仿佛有莫名的杀气在心头沸腾。
人生丰年,工夫苦短,且将热血染长剑,向天一笑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