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没走多远,便被围观的世人挡住了来路。其也不断顿,纵身而起,双双落在临街楼房的房顶上,又是引来一阵喝采声。
此时现在,她才明白船上那段对话的企图。而谁能想到一个当初的穷墨客会变得如此刁悍,现在悔怨也迟了!
华如仙更是吼怒一声:“不识汲引!本日便为天下百姓蔓延公理……”
而便在危情一触即发之际,无咎收起了脚,转过身来,却又伸脱手指悄悄一点:“两位若敢脱手,马上丧命一对。勿谓言之不预也!桃花姐姐,你该深有体味哦……”
孔滨连连点头,随声道:“身为修士,该当守着道中的端方。于凡俗当中招摇,在这烟花之地矫饰,不该、不该……”
众目睽睽之下,一点情面也不留啊!更何况还给桃花掌柜夸下海口,如此热诚叫情面何故堪!
而不管表里,都在紧紧盯着一个白衣男人。
无咎倒是回身躲开,非常风雅道:“留下几间房,供你与你的女人们安身。不消谢我……”
竟然是两个修士,一个三层的修为,一个四层的修为,在凡俗间也算是可贵的妙手,小小的快意坊公然是龙蛇稠浊之地。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要找人冒死!
哎呦,杀人不消刀,一张嘴都能骂死人!
挨千刀的,没知己的,阿谁丧芥蒂狂的恶魔,怎会就获咎了他呢?
他又奔着库房而去,到了门前,一脚踢开,抬脚出来,转眼出来。所到之处,无人敢阻,只要桃花拖着裙摆随后追逐,何如又怎是掉队一步而追不上。
他举起双手握了握,“噼啪”筋骨脆响传得老远。看其架式,方才动脚,现在要动拳头了!
场面可贵啊!
两个男人走到了十余丈外,并肩停下。此中年长的举了举手,堆着笑容说道:“我乃华云村的华如仙,与宏镇的孔滨、孔老弟,见过这位道友。相互既为同道中人,便大胆劝说两句。无妨就此罢了,如何……”
快意坊的大院子里。
孔滨慨然呼应:“扫荡乾坤,吾辈义不容辞……”
那白衣男人,才将踢死了两个活蹦乱跳的男人,又将肝火撒在了廊柱上,竟是直接踹塌了半间楼房。亲眼所见啊,他是真的在拆楼!
有人喊道:“我的马……”
有人要拆楼了!
这真是世态炎凉,情面冷暖啊!
桃花掌柜很悲惨,也很绝望!只因获咎了一名落魄的教书先生,使得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正所谓世事难料,心存一分善念才是为人之道!
两人倒也干脆,说走就走。
顷刻铁蹄腾空,嘶鸣阵阵;人马竖起,白衣飞扬。
………………
院子大门外,则是站满了围观的街坊邻居。
两人一唱一和,有理有据,说到对劲处,还相互相视一笑。
桃花想不到最后的希冀也没有了,连连呼喊:“哎……哎……别走啊……”
搁在昔日,快意坊的掌柜在铁牛镇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而现在大难临头,她才发觉本身很委曲、很无助。四周围满了熟谙的街坊邻居,常日里见了都是点头哈腰,现在却尽管瞧热烈,即便那些听话的女人,也摆出置身事外的模样。
而一排廊柱只剩下了四五根,两层小楼也随之毁去了大半边。曾雕梁画栋的快意坊,已是墙倒屋塌而满目疮痍。
数十个男男女女,在院子的南头挤成一群,有的衣衫混乱,有的光着身子,另有的赤着双脚,无不神情狼狈而又惶措不已。
围观的世人才不管孰是孰非,只感觉热烈,顿时群情激奋,竟轰然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