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瞠目结舌:“充足了、充足了……”
无咎是闻香识味,不待号召,便已坐起,底子不消下榻,面前已摆放了矮桌,接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鱼汤端了上来。而马菜花则是手擦围裙,对劲道:“大兄弟,嫂子疼你,多补补身子,今后立室娶了婆娘,像你这般可不成……”
船头用饭的男人趁机打趣:“嫂子,老吉大哥本钱如何,且说来听听……”
无咎总算是瞅着机遇坐了下来,尚自有些头晕脑胀,接着将木杖一顿:“我就住在此处,哪儿都不去……”
撑船的四个男人,都是二三十岁,别离叫做沈柱子、黄大眼、关财与罗烂嘴,长年在船上帮闲,相互熟稔,彼其间谈笑无忌。见马菜花发威,世人忙低头吃喝。
“瞧瞧你的小身板,弱成啥样了,喝口汤都能噎住,嫂子给你拍拍……”
一只退色的绣花鞋砰的踩在舱口:“你还想怎地?这不是你家的后花圃,由不得你……”
晌中午分,船上飘起了炊烟。除了留下一名男人守着船舵,余下的人都挤在船头用饭。
“该死的沈柱子、黄大眼,另有关财、罗烂嘴,再乱嚼舌头,晚餐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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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菜花也没多想,伸手拾起汤碗,口直心快道:“大兄弟这话我爱听,你三两个也不是他一人的代价!”
一转眼的工夫,两年多畴昔。其间遭受了太多的凶恶与不测,现在想起来真是不成思议。而想要找寻的仙子,仍然远在灵山。却也并非没有收成,起码胆量壮了,敢惹事了,当然,逃命的时候,跑的也更快了……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墨客,既然出门在外,就该吃点苦头,别觉得高人一等,我马菜花就说了,又能怎地……”
无咎没有转头,还是在如有所思。
……
“你这孩子,缘何就贪婪不敷呢?无先生孑然一身,何来那么多的金子……”
无咎被搀扶着上了船,便与马爷等人道别。本想着有番依依惜别的场景,谁料岸上的人摆了摆手,便簇拥着吃紧往回走去。倒是蛮子还算仁义,跪下磕了几个头才走,却被老吉家的婆娘说成是孝子送终,还冲着河里连啐几口而直叫倒霉。
世人繁忙着,顾不得理睬船上独一的客人。无咎则是拄着木杖站在船头,单独吹着风,冷静望向远处,神采中感慨不已。
“老爹,你真的老胡涂了。那是神仙,晓得点金术,只须手指头一戳,便是一坨金子,再一戳,又是一坨……”
一只手臂挥来,接着一个妇人的面孔呈现在面前:“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给你说话呢,闻声没有啊?”
他拄着木杖抬脚走了畴昔,屁股尚未挨着竹榻,身后的嚷嚷声便跟了过来:“这是俺两口儿睡觉的处所……”
“哈哈……”
无咎拄着木杖后退两步:“老吉嫂子,有何叮咛?”
老吉的婆娘,还是个大嗓门:“行船之际,你傻傻杵在船头碍事,且去船舱安息吧,全无眼色……”她一手卡腰,一手指着船头敞开的舱板表示道:“你的居处就在舱下,每日两顿菜饭,马爷已垫付了二两银子的船资,他倒是个好人,而我马菜花倒是瞧不得读书人,老辈人说得好,百无一用是墨客,也不知你这般残疾模样如何游学,游手好闲还差未几,许是浪荡子也说不定呢……”
两口儿竟然吵了起来,却一个气盛,一个式衰。船尾四个撑船的男人倒是习觉得常,各自嘻嘻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