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吧。
谁也没有说话。这事传得极快，除了那些动静太不通达的，全军高低大多已经晓得。武侯端起酒杯，道：“此计本是由前锋营前锋十三营百夫长劳国基所献，我亦首肯。此役失利，我难辞其咎。”
他也同意退兵！我不由舒了口气。固然我在他前面，只看获得他的背影，但感觉他的背影一下大了起来。
甚么？我在一边也惊得变色。锐步营总数有五千人，经减员，仍另有三千多，那斥堠说的锐步营全军淹没，自是指此次派出的一千。武侯的脸上却没有甚么窜改，道：“出来说吧。”他挥了挥手，大鹰小鹰护着他进了帐中，那斥堠也跟了出来。
回到营中，向右军的两位万夫长告别，我回到本身营中。金千石正候在帐外，一见我，道：“统领，你返来了。君侯有何将令？”
我把马带返来，道：“走吧。”
此次行动本来奥妙之至，直到解缆，城门口的兵丁才晓得有一支步队前去偷袭。这等进犯之法也是闻所未闻，他们自也觉得是必胜，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自是要围着问个究竟。我走到人群边，也听着。
他像是想起了甚么，走到边上一个营帐中。我不知他要做些甚么，耐着性子等着。一会儿，他捧着一个小包出来，道：“两位蜜斯，你们如果能到五羊城，请把这东西代我交给城主好么？”
城中间是百姓广场，边上便是中虎帐帐。广场中间本是用方刚正正的大青石块铺成的，每块青石都足有六尺见方，按理，别的几大城池中近似的广场都叫帝国广场，第一代苍月公筑城后却起名叫百姓广场，那也预示着厥后的背叛吧。这广场号称天南第一，大石板每块都有半尺厚，磨得光可鉴人，便是帝都也没那么好的石板。现在这些大石块都被烧得斑班驳驳，有些也已被烧裂了，这些日来，不知在这里燃烧了多少死尸。真佩服中军，边上那种焦臭味，他们竟然还能呆得下。
我道：“如何不真。你们还怕我骗你？”
她们看看我，眼里一阵惶恐，不知我这话是甚么意义。的确，她们算我的侍妾了，不带走她们莫非是要把她们当场杀掉么？有很多帝国军兵士便是嫌俘来的女子不好带，一杀了之。
车也不慢，过了一程，便到了东门。东门现在是卜武主持，但陆经渔所同一军，就比另一军好多了。固然也有点乱，没象中军那么开了锅似的吵，门口也仍有人在站岗。我一到门口，已经挤了一多量被俘的城民，正鱼贯出城，每一个正接管查抄，只准带些少量财物和干粮。我正听到一个兵士喝道：“站住！是甚么人？”
蛇人已经三天未攻城了。固然锐步营在空中火攻失利，必定也让蛇人有点胆怯，万料不到我们被围竟然还敢攻出城来。这一次，蛇人必然也发明下雨了，抓住了这个良机，又建议了打击。
我道：“当然先不去理它们了。到时，恐怕君侯也会让我们断后，你去告诉弟兄们做好筹办。”
紫蓼道：“姐姐会骑马。”
德洋也站起来道：“禀君侯，莫将军所言极是。全军出征，已将近一年。现在正值初春，粮草难觉得继，若无补给，全军口粮只能支撑一个月摆布了。卑职也同意莫将军之言，不如先行班师为上。”
在那些残存兵士惊魂不决的陈述中，还带着惊骇。管弘那种宁死不平的勇者风采也没能传染他们，在他们心底，只剩下对蛇人的发急。
他就是柴胜相？我暗自点了点头。沈西平的右军里有两个万夫长，一个是栾鹏，另一个便是柴胜相。这两人都是惯于冲锋陷阵的勇将，栾鹏较为慎重，官职也比柴胜相高半级。柴胜相上阵，自恃勇力，老是一味冲杀，不是大胜便是大败，我们出兵之初，有一次他的一万人追杀逃窜的共和军，竟然两日未归，弄得沈西平在武侯面前也不好交代。幸亏那一回他是大胜而归，逃脱的五六万共和军军民，被他杀得鸡犬不留，每个返来的兵士都带着两三个首级。军功本是以斩级数而定，那次他这万人队斩得实在太多，此中又有大半只是布衣，实在没法肯定，若全记上去，他这万人队要尽数升上一级不成，弄得记过的德洋叫苦不叠。还好那次他因为误了将令，将功折罪，才没让德洋难堪。军中一些口齿轻浮的戏称是军中正宗爵位自以武侯为高，但口头上倒是以柴胜相为最高。武侯不过被尊为“君侯”叫到柴胜相倒是“王”――“杀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