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道:“你没甚么错啊,我本来也惯了。睡得好么?”
他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但这般说来,直如一个父老在教询长辈。不过他的话不卑不亢,也不让人感觉他是居高临下,我一躬身道:“末将遵令。”
话音甫落,从摆布两翼的狼兵阵中,箭如雨下。此番南征,每人随身携箭二十支,我们这三千多人共有六万多支箭,这阵箭只是狼兵的一小半在发,也有一两百支了。他们同时对准了中间,那划子上的蛇人和两个兵士的尸身上都一下扎满了箭。阿谁被确落两臂的兵士当然又是惨叫一声,便是那些蛇人,也收回了一阵惨叫。
蛇人的进犯力,我是最清楚的,毕炜说甚么“一击破敌,首立奇功”我也晓得那绝没有能够,不然二太子也不会心急火燎地来再次乞援了。
血象红色的雨,洒在河面上,一丈周遭的河面一下子呈现了无数个红点,在水中渐渐渗开,这一个大圈子的河水也都成了粉红色。此时另一个兵士也收回了惨叫,两个蛇人的刀已同时砍在他摆布肩上,将他两臂都砍了下来,他还没死,却连惨叫的力量也没了。
还好我本就已经命令让诸军重视了,这么疾停也没有出甚么大乱子。船还没停稳,却俄然听得前面的河水象是开锅了似的乱翻,那两艘划子在河面上打着转,俄然从河中冲起两条黑黑影子,象两条极粗的巨绳一样缠住划子船头,划子上那两个兵士俄然间收回了惊叫,望去,只见他们帮手忙脚乱地提刀挥动,但只听得“铛铛”几响,他们一下被击倒在水里。
回到本身座船上,我正想对甄以宁伸谢,哪知他跟前我上船,回身把划子号召走了。我正有点不明以是,甄以宁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卑职参军甄以宁,向毕将军请命获准,暂入前锋营,请楚将军多多关照。”
那些天然不会是蛇人,较着是些水鸟。我们一起南行,河里的水鸟也越来越多,本来偶尔只能看到一两只,越往南就越多,不过这么一大群我们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时那片水鸟直冲着我们飞来,重新顶掠过,在船队前面才纷繁落下水面。甄以宁这时才放松了一点,道:“这么多鸟啊,我还没见过呢。”
但是这一次,我也毫不会让蛇人等闲就击溃我们。
我道:“是啊。你们是解瑄将军麾下的陶昌时和刘石仙两位将军么?”
曹闻道手持两杆长枪过来,把一杆交给我后道:“楚将军,如何办?”
毕炜的座舱很大,最显眼的便是搁在壁边正中刀架上那把赤城刀。我坐了下来,过了一会,沈洪带着他军中的两个千夫长慢吞吞过来了。固然我这个统制也算千夫长一级,不过因为青红公和红月公的府军都不设万夫长,沈洪麾下的千夫长一个便要带五千兵,只不过没有“五千夫长”一说,以是他们也仍算是千夫长。想想帝国军的军制,也的确有些庞杂,本来千夫长以上便是万夫长,但从一百到一千,差了九百人,从一千到一万却差了足足九千人了,吴万龄曾对我说过,他发起在废千夫长,而在万夫长之下设一档统四五千人的官职,如答应以保征上情下达,不然万夫长之命要下达给十个千夫长,实在过分吃力。看模样,两个镇边至公也已看到了军制中的这点不敷,已经变通实施了。沈洪想必是红月公部下的得力将领,他的军衔也与毕炜并级,约莫对毕炜成为主帅有些不平。他的座船与王长青的位置大抵相称,但王长青比我来得来早,他却珊珊来迟,或许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