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也只要二十几种标记,用灯语只怕也只能公布一些靠左靠右之类的意义吧。我道:“好吧,你顿时发令,让统统人筹办战役。”
我不知曹闻道要碗来做甚么,这时有个兵士已从船上去取了个碗来,曹闻道拿着这碗走到一个还在微微转动的蛇人边上,一刀刺入它的头下,割了条大口,从那口儿里流出一些血来,他又割了几个,积了大半碗,交给一个兵士后道:“统制,军中无酒,就用蛇人的血来祭一祭这些战死的兄弟。”
那艘船大抵是船底被凿通,此时蛇人几近全聚到了那边,不竭地从舱中冲出来。船上的一百来个兵士正死守舱口,但蛇人与人一劈面,帝国军实在远不是敌手,幸亏舱口甚小,蛇人不能一拥而出,只能一个个冲出来,还能对付,但即便是二十几个兵士面对舱口那一两个蛇人,兵士还是节节败退。固然也斩杀了几个蛇人,但兵士也已阵亡了五六个了。
甄以宁承诺道:“是!”他伸手又猛挥了几下旗号。此时只见那艘破船上的兵士已约略退走了一半,经任吉的船又散到其他船上,先前阿谁小队官带着些人且战且走,但蛇人从舱中冲出的越来越多,现在船上几近是蛇人与帝国军兵士数量相称了,他们更是抵挡不住。冲到跳板边时,一个蛇人俄然猛地冲上来,一刀正砍近那小队官腿上,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我转头却甄以宁道:“甄以宁,你发信号,让邢将军重视前面的船只,不要行得太快了。”
这时,那艘破船的船面已到了贴水面相平的处所了。有个蛇人俄然游上那破船顶舱,大声叫了起来。
曹闻道听得我的声音,转过甚来,猛地不由分辩,一把抱住我,边上几个兵士也过来抓住我,把我抬了起来。我被他们抛到空中,耳中只听得他们的喝彩,仿佛不如此便没法表达本身的狂喜。一时候,统统的船上,都收回了喝彩声。
他还想说甚么,我已和曹闻道去放下划子了。甄以宁固然年青,但经此役,我晓得他实是个精干之人,大有可为,这战得胜,我不想面对本身一方的丧失来折了我可贵的这股锐气。
任吉那六十个雷霆弩兵就靠在我边上,刚才蛇人攻来,都是在水中的,任吉的雷霆弩能力极大,却不能及下,在射河中的蛇人时,他们的雷霆弩也底子没甚么大用。不过他的船上因为载员少,倒能够再分出一些。我点了点头道:“准令,命邢铁风与杨易保护他靠近。”
“三成?”他的眉毛也拧起来了“统领,你也太悲观了吧,我们三千多人,就能杀光这一千蛇人,东平城外的蛇人最多也不过两三万,我们前后却已经有七万雄师要到了,就算不能胜得象现在一样等闲,五成胜算总有的。”
不过,除了我这条船上是在喊我的名字,别的船上喊的都是“帝国万岁”之类。
他的脾气倒是有种异于他表面的倔强,我不觉有些忸捏。从进入军队以来,我就颇负勇名,但是我也一贯爱平静,之前最难受的就是让我住在兵士当中,以是攻破高鹫城后我宁肯单独住在内里。和甄以宁一比,我这个出身贫寒的布衣后辈反倒自愧不如了。我嘲笑了笑道:“甄以宁,这也是令尊教诲你的吧?令尊大人当真了不起。”
蛇人的攻击,使得船队路程担搁了半天。等我们修好伤船,重新整队解缆时,天已快亮了。
莫非那就是东平城最后剩下的人马了?这两艘船固然比我们的船大一些,但也恐怕每艘只坐得两百人,只剩两艘,莫非邵风观守军和二太子的救兵共四万人现在只剩这四百人?但是现在已由不得我多想了,首要之事,便是将这两艘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