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但是我算是自强不息么？这话说说轻易，做起来却难。在这道大水中，我又能做多少？
任吉除了雷霆弩，另有这一手！我俄然想起在河上时，任吉也曾以旗语向我叨教那破船还要不要。当时我也不知他是甚么意义，看来就是指这类高山雷。
我看了一眼，江面上，还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蛇人脑袋。因为是夜晚，也看不清，狼兵固然仍在不住放箭，但箭矢能力也不大。我手紧紧抓着雕栏，道：“前锋营保持队形，不能让蛇人攻船！”
诸葛方身材矮小，一张脸却非常机灵。我迎上去道：“我是新编前锋营统制下将军楚休红。”
蛇人是偷袭东平城？我扫视了四周，江面上，漂着数百具尸首，一艘战船的残骸还在燃烧。这也算胜利？我不由苦笑。
在船上，发令实在太困难了，这也恰是水战与陆战最大的分歧吧。我想着，人已回到己船上。此时我和任吉的船已冲到了刘石仙座船边，望畴昔，刘石仙船上火势大起，刘石仙带着二三十小我正退守船尾。船的四周都是正攀上来的蛇人，他们已是走投无路了，刘石仙手持长枪，和那二十几个兵士正搏命抵当。但是蛇人的进犯力实在太强，固然他们守得如铜墙铁壁，还是不时有人被蛇人击倒。
他走了没一会，那些蛇人已冲上了三四个。现在我们大多上了舱顶，上面的人不住用箭进犯，这一百来人射箭，冲在最前的几个蛇人被射得浑身都是箭，却还是冒死前冲，前面的蛇人竟是之前面这几个蛇报酬盾，正一步下冲来。这些箭能力虽大，倒是刺不透蛇人的身材，那些蛇人挪动固然不快，但照它们如许做法，只怕不消多久，便冲要到我们跟前了。
他吓了一跳道：“统制，我行么？”
曹闻道看似大大咧咧，反应却快，猛地伏倒在地。此时那支长枪已掷出，一枪从他背上掠过，钉在船舱上，没入板壁竟有半枝枪之多。我叫道：“快放箭！”
曹闻道笑道：“楚将军，你大抵是太严峻了才没重视的。方才有个裨将来倒酒时，手一滑，酒壶滑出了手，但他极快地摆布一换手，用左手抓住酒壶。这等行动，若非久练箭术之人是做不到的。”
曹闻道已站到我身边，也不知从那里拿了枝枪过来，气喘吁吁道：“统制，如何办？”
我刚退回本身座船，俄然一个狼兵嘶声叫道：“刘将军！”
张龙友真是个天赋啊。
我盯着刘石仙，他的枪术极是高强，与我的枪术非常近似，看来多数也是武昭教出来的，一杆长枪神出鬼没，他们这二十来个兵士守在船尾，蛇人虽多，还是没法攻破他们的守势，反倒不时有蛇人中枪退下。可非论刘石仙如何擅战，这么打下去，他的人必定总要被全灭的。
这一声巨响，大抵已完整击溃了蛇人战意，现在它们正在退去。黑暗中，象是下了阵雨一样，只听得一阵水响，也不知到底剩了多少蛇人，听声音，还是密密麻麻，看来不在少数，也起码有一千之众。我不敢让人再追，也实在不知那种高山雷带了多少。这高山雷看来能力大得实是远超设想，刘石仙那船固然本来就已受了重伤，但只是一击便成碎片，这实非之前所敢想的。
曹闻道和另一个兵士在船最前头，那蛇人冲势太急，另一个兵士正要抓边上的长枪，手还没碰到，枪已被那蛇人抓在了手里，他正要用力，那蛇人手一扬，长枪一下抬起，阿谁兵士挂在枪尾也被抬了起来，他大呼一声，已被甩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