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还中喘气,从案头拿过一杯水给我。我端起来一饮而尽,原本来本地说了和郑昭了解的事。这些话在我心中已转过了好多遍,说出来也有条有理。刚说到一半,文侯止住我说:“行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我感觉他的话句句都打入我心中,只道五羊城主竟有此等人才,竟与我的战略不谋而合。”
一到西门,我把令牌交给门丁。那门丁刚把门关上,有点不情不肯地开门,我道:“兄弟,你刚才可见有人出城?”
想到此处,我回身折向马厩,冒死敲了敲马厩的门,好半天,一个揉着眼的养官杂役走出来,一见我,道:“甚么事么?这么晚还叫门。”
我道:“事关告急,你不消问。”
他这话不无添油加醋,但我也感觉文侯定是此意。那些残兵闻言一阵喝彩,这声音太响了,我见文侯府议事厅门外正走过来的几小我也向门口看过来,乃至于文侯府的司阍过来道:“你们快走,不准在此鼓噪!”那些残兵也不睬他,簇拥着曹闻道还在问。曹闻道道:“归去说了,别在大人府邸前鼓噪,丢了陆爵爷的名头。”
我没有带住马,道:“先上去,让弟兄们把间隔拉开,每人相隔两丈摆布。”
这话也有些莽撞,文侯觉下脸道:“楚将军,你和他和甚么恩仇,我不管。但这时候你来见我,若只要这一点事,那也过分无礼了。”
他恰是那刚才向文侯府禀报的阿谁军官。文侯的府军原有一万,武侯南征,借去了两千作为中军铁壁营的骨干。铁壁营统制傅明臣最后是与柴胜相一同战死的,两千文侯府府兵大抵一个也没能返来,现在文侯麾下只剩了八千人。但这八千人都是文侯百里挑一挑出的精兵强将,又是他亲身练习,素有“第二铁刃山”的称呼,到底有多强,由傅明臣便可想而知。但是这个军官走得吃紧忙忙,大失文侯府军的水准。莫非出了甚么大事么?等这军官一出门,我不由转头看了看议事厅,厅上那块“文以载道”的匾额还模糊能看清,内里却没有甚么乱的。
我和郑昭沿路而行,走了一两百步,路已有一个转折,我愣住了道:“郑先生,这儿能够了么?”
我还未曾开口,曹闻道俄然惊叫道:“郑先生,是你!”
他们只剩三个了,我们却已有十来小我就在他身边,别的的人闻声也已追来,就算郑昭是个深藏不露的妙手,这回也在灾害逃了。
这时又听得一声弓响,此人俄然深身一震,一支箭正中他面门,彻骨而入,他这一剑自已刺不出来,人被这箭带得向后翻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一落地,足有七八个兵士同时上前,长枪齐齐压在他身上,就算他中箭后另有反击余地,现在也用不出来了。
他们见我没答复,头也不回,有一个带马到我跟前,大声道:“楚将军!”
郑昭,不管你有甚么目标,都别怪我。我揪着面前的几根新长出来的草,冷静地想着。和郑昭不过只见过一面,谈不上友情,但是我也仍不想劈面看着他被格杀。
天已很暗了,固然这里就是华表山的山脚下,但现在甚么都看不清。这一段路上因为站了我们这一排人,照得明晃晃的,路南边有一大块空位,北边刚是长得不太高的树木。春季了,那些树都很富强,如果郑昭他们躲在树上,那的确很难找。
这个剑手的剑法,和我在天水省所见的阿谁一模一样啊。直到此时,我才想到本来我见这个矮个子眼熟,本来是因为他与阿谁奇特的剑手的背影很象。此人个子比我矮大半个头,人也比我小一圈,但他的剑术却实在让民气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