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地向舱中走去。刚才千钧一发,他也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现在却好象甚么事也没产生过一样。柳风舞还是向他行着礼,目送他回舱,道:“王漩,让随兵工正上来补缀船只破坏之处,吴帆顿时盘点伤亡人数,再调集弟兄划桨,全速向东。”
这些兵士见这姑射洲萧瑟酷寒如此,他们在船上时也传闻过甚么姑射洲有甚么姑射神仙,但一起看来,只要那些长得肥胖痴肥的海兽,那里有甚么神仙,一个个兴味索然,也想早点归去。
那就是仙岛么?
爬上划子的兵士正不断地把还在水中的兵士拉上来,此中一个正将水中一个兵士拉起一半,俄然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这下水中那兵士反而将他也拉下水里。水里那人不知如何回事,又惊又怕,只见这刚才还在拉他的人已浮在海面上,胸口还在抽动,嘴里却不断流出血来,吓得大呼。这时又一个浪头打来,将这两人同时打得没入水中,再没浮起。
以玉清子的清虚副掌教之尊,竟然用这等丢脸之极的招式才气让开,他那些弟子也大感不屑,更兼刚才有个要帮手,却死得连谁出的手都不晓得,更不敢上前了。只是玉清子向来恩威并重,他们也不敢不听,不由一个个都看向宇安子。
走进了一看,却见那儿公然有些梅花腔的萍踪,只怕真有甚么野兽来过了。柳风舞检察了一下,也不见那包肉,便道:“算了,我们再找一只吧。”
这时,他听得一阵水响,却见玉清子带着宇安子和几个杂役走了过来,玉清子脸上还带着诡秘的笑意,道:“柳将军,你能逃脱性命,那也是天意,可喜可贺。”
柳风舞支撑着半抬起家子,盯着玉清子,眼里也似要冒出火来,道:“这是你搞的鬼?”
那头白熊又是大吼一声,猛冲过来,另一掌向柳风舞拍下。白熊个子本大,一掌也如一把小扇子一样大,拍下来时带着风声,柳风舞紧盯着这熊掌,等它到了头顶不远处,人俄然向右一闪,那熊掌一下拍在柳风舞边上,雪泥四溅,拍了个空。
这时俄然柳风舞一声断喝,人从水中冲天而起,宇安子几近同时也跃了起来,两人在空中一错,海水也溅起丈许高,玉清子在一边被海水溅了满头满脸,溅到嘴里的几滴依罕见些血腥味,贰心中又惊又喜,心道:“是谁赢了?”
“那么,所谓出海求仙药,彻头彻尾都是个骗局了?”
门掩上了,再听不到她们的声音。柳风舞闭上眼,但是,面前却老是明灭着郡主的身影——可那又更象朱洗红多一些。
等回程时,再细细会也不迟吧,现在四周茫茫一片,也实在绘不出甚么。
船后,还是一片茫茫大海,无穷无尽。破号角正全速行进,在海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白痕,隔得远了,便又还是一片暗中,不时有游鱼泼剌跳起,也不知是些甚么怪鱼。
柳风舞被他一叫,才猛省过来,抓紧划了两下。但他与那些兵士离得甚远,划得最快的已经到船上,最慢的也已划了一半,他才解缆,那里还追得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也低下头,话语有些哽咽,泪水渐渐地流下,在脚边积起了一小滩,沿着船面的缝流畴昔。他喃喃道:“放心吧,等我们安然归去,你就能瞥见你爹你妈了。”
这时那些兵士已闻声赶了过来,目睹此景,一个个都吓了一大跳。柳风舞见他们向那白熊走过,叫道:“把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