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你也别太狠了些,你瞧,方才肖经纬的脸都红了。”二花低着头往地上瞅着:“你那样说,真是戳贰心窝子说话。”
“你别乱吵,快些想想,该如何样对于四斤老太。”二花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们可惹不起那些当官的。”
几个差人看着她手里的鸡蛋,哈哈大笑起来:“恁个老虔婆,竟然拿两个鸡蛋就想打通我们弟兄几个,当我们没瞥见过鸡蛋?”
肖来福甩了甩鞭子:“四斤老太,你是要去那里呢?”
“真的吗?那世子爷真的这般说?”二花眼中暴露闪闪的光来:“这可真是太好了!有世子爷撑腰,我们还怕那四斤老太!”
“二姐,你瞧,那边有一蔸小笋子!”彦莹低下头,就见那边有几个深绿色的笋尖冒了出来,一点点的在空中上,就如棋盘上的棋子普通。
彦莹笑了笑:“二姐,到时候四斤老太来了,我在家里对付,你去搬救兵,我们兵分两路,我只是怕你不敢去呐。”
二花朝肖经纬甜甜一笑:“肖经纬,多谢你了。”
“谁啊?”里边有人应了一声,就听踢踢踏踏的一阵脚步声,大门翻开,里边暴露一张脸来:“哟,四斤老太啊,你找俺家来福有啥事?”
阿谁差人也不辩白,回身一溜小跑的奔了出来,未几时跑着出来了:“老婆子你跟我走,高主簿说让你出去。”
太阳升到了中天,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叶子绿油油的闪着亮,树底下一层厚厚的落叶,被风一吹,到处散落。
肖经纬的脸“唰”的就红了,两次考不上举人,已经够打击他的了,现在听着彦莹这般说,更是让他下不了台,肖家三丫头子不识丁,也能如许嘲笑他?只是他听着彦莹的话,又感觉她说的有几分事理,他惊奇的看了看彦莹:“你也会做文章不成?”
“你们别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肖经纬感觉非常憋屈,他偷听到了四斤老太与爷爷的对话,心中担忧二花家里会亏损,这才偷偷跑了过来通风报信,可现在肖家两姐妹仿佛毫不在乎,只是望着他在笑。“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更何况你们家本来就没甚么地步,再丢了一个菜园子,那如何办?”
“你勤奋你去说!”中间几个起着哄:“我瞧你就是想拍马屁呐!”
四斤老太冲动得满身直颤抖抖,一手牵着狗蛋,一手将门推开,大步跨了出来,见着里头坐着的阿谁斑白髯毛的高主簿,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着转儿,奔上前去,捏着嗓子的喊了一句:“表哥!”
轻风悄悄吹拂,满山碧色,站在山间小道上的少年,穿戴蓝色的儒衫,那袍子底下溅着点点黄泥,他脸上的神采非常焦心,见着肖家两姐妹笑得前仰后合,那神采更是严峻了些。
那差人推推搡搡:“不消了,不消了!”都已经走到了衙门里头,如果被人瞧着收了东西到知州那边念上一耳朵,说不定本身这差事就没了——更何况这老太婆只塞了两个鸡蛋,为了两个鸡蛋丢了差事,实在太分歧算!
“敢,有甚么不敢的!”二花拍了拍胸脯:“看我的!”
见差人果断不肯收,四斤老太将那两个鸡蛋放回篮子里边,不住的点着头:“大兄弟人真是好,我少不得给高主簿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