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庚愣住了。
不认焦氏那边的亲戚，这是甚么意义？
看到这类景象，方菡娘内心几近明白了大半。
方菡娘亲身把虎魄扶了起来，道：“府里都晓得，虎魄姐姐是个安妥人，照顾焦姨向来细心又妥当，想来也不该是虎魄姐姐的错……听大夫说焦姨这动胎气是因为过分活力，不知到底产生了甚么？焦姨向来是个脾气好的，如何会这般起火？”
她双臂拢在纱衣广大的摆袖中，面上半分笑意也无，“你们让她去死。”
焦氏微微蹙了蹙眉：“虎魄，这事怪不得你，你起来。”
方长庚安抚了焦氏一番，回过甚去看向厅中间坐着的方艾娘，面色有些不太都雅。
她一边哭啼啼一边喊道：“可二婶非得说，我俩是姐弟，是亲戚……意义不就是说巩公子不必对我卖力吗？我气急之下才说出那番话，我也不是用心的……既然我名节已毁，那我还活着干甚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她在原地呆了呆，半晌才嚷嚷道：“我晓得你就恨不得我去死！你恨不得我去死！”
方艾娘还想说些甚么，但方长庚也是个一旦下了定论就非常对峙的人，他沉着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二婶美意带你出来插手宴席，你却气得你二婶动了胎气，焦府也没法留你了。明天恰好要给家里送点东西归去，你恰好跟着车队归去吧，趁便带上你那些丫环。”
方艾娘一副纯洁节女的模样，冒充起家向一旁的墙上撞去，屋子里丫环婆子那么多，又如何会让她真撞着？天然是一把拉住了她。
方艾娘这才惊骇了。
眼下也顾不上甚么颜面了，她赶紧跪下，膝行到方长庚面前，抱住方长庚的大腿，面露悲戚，挤出几滴后怕的泪水，哭诉道：“二叔，我知错了。我当时也是气晕头了……”
不得不说方艾娘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晓得方长庚心最软，也最轻易对她这个隔房的侄女产生惭愧――毕竟是借宿他府上，划一于他这个当二叔的，对她有一份任务！
方长庚晓得许氏还在坐月子，干脆的起了身，道：“我去内里花厅坐会儿。”他看了一眼方艾娘，严厉道，“艾娘，你跟我说出来。”
少开打趣了。
方艾娘见方菡娘这类没血没肺冷心冷情的人这般态度，干脆把冲破点转向了方长庚。
还会把别的一个无辜的少女下了药送到阿谁恶心的老男人的床上？
这就算是盖棺论定了。
方艾娘坐立难安的很，连虎魄的眼神都不敢直视。
这话当着人家巩府的当家主母说出去，有多打焦氏的脸？
真是死不改过。被瞪了一眼的方菡娘心中冷嘲，不再理睬方艾娘。
方长庚也反应过来，板着脸道：“就是，都说了是姐弟，他救你这件事任谁都翻不出新说法来，俗话说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贤人都这么说了，别人更不会再去说你甚么了。”
方长庚连连点头，感觉焦氏说的非常有事理，是真真正正在替方艾娘着想。
方菡娘也算是体味焦氏为人了，天然也晓得她说话的道道。
方长庚将手中喂了焦氏大半盅的党参乌鸡汤放到一旁丫环手里，肉痛又顾恤的握住焦氏的手：“夫人，让你受委曲了……”他想起焦氏的哑忍，受了这么大委曲也未曾主动开口告一句状，内心更是顾恤焦氏的心善。
方艾娘边哭便嚷着要去死，方长庚还是第一次见花季的小女人在他面前要寻死觅活的，特别是这个小女人还是本身亲侄女，一时候也很有几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