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身倒水的时候,见窗户半开着,自言自语道:“奇特,之前明显关了的?”
方菡娘想起昨日里钱四奶奶说的联婚那事,晓得那事必定没完。想起方明淮跟郑春阳是老友,以淮哥儿的脾气,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背面还指不定会有甚么幺蛾子。
方菡娘看了一眼还在眼巴巴等着的小丫环,朝茉莉那边点了点头。
这般说话间,医婆已经给方菡娘上好了药,“有了这膏药啊,小女人只要好好歇息,老婆子保你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方菡娘这般安抚着本身,尽力让本身不去想这事,待茉莉灭了灯烛退下后,趴在软枕上,迷含混糊的还是睡着了。
方菡娘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借着敞亮的月光就见着一个矮小的人影,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
院子里有个男人,背身而立。
方菡娘心下更肯定了,大抵这就是跟秦婆子送来的膏药是同一种。
翌日凌晨,到了换药的时候,茉莉有些踌躇的看着那盒昨夜俄然呈现的膏药:“大蜜斯,真用这个?”
方菡娘朝医婆点了点头:“感谢婆婆。”
再加上背后跟手腕传来的折磨人的疼痛,方菡娘叹了口气,脸在软枕上蹭了蹭。
小丫环有点委曲,感觉医婆的诊费老爷早就付过了,那里还用再特特给。
茉莉被吓了一跳,神采一变:“外头谁当值,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人闯出去了?”
临睡时,方菡娘好不轻易压服方芝娘不消她陪着,让她回本身院子去歇息了。
“我是李彤花。”那矮小的人影仓猝抬高了声音自报家门。
小丫环喘着粗气:“大蜜斯,功德,功德,老爷的大侄子,您的堂哥,方明江方少爷,中秀才了!”
李彤花这才松了手,松了一口气似的抬高了声音:“传闻你扭伤了?我来给你送点膏药。”
算了,猎奇害死猫,她还是老诚恳实当差就行。
运气丹田,筹办喊人。
方菡娘轻咳一声,看向床上方才李彤花送来的那盒膏药。
她压着声音吃紧的把事情一交代,仓猝道:“你好好养伤,我等你伤好了再找你玩。”说完,吃紧的按着原路走了,只是大抵是太心急了些,跳窗户的时候还不甚碰了一下窗户,引得外间传来了茉莉的声音:“大蜜斯?如何了?”
方菡娘右手接过茶水,渐渐喝了起来。
李彤花想问甚么,但主子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又实在不晓得问了今后本身会不会被主子大卸八块。
他淡淡道:“晓得了。”
方菡娘有些眼熟,仿佛是焦氏院子里的。
茉莉还是不太放心,她们家这大蜜斯实在是那种会硬撑的人。她举了油灯出去,见方菡娘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大蜜斯,那里不舒畅吗?”
方菡娘没法躺下,只好趴在软枕上阖眼歇息。这姿式一开端还算舒畅,时候一长就有些疲累。
然后就听到有人从窗户那跳出去落地的声音。
这脱手也太风雅了些。
背上抹完药,左手手腕也抹了很多,医婆一边抹一边感慨,“这膏药结果确切神效,就是太贵了,老婆子这些年也没见过多少。这么大盒的,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见那特有的雕纹跟味道,老婆子都不敢认呢……”
茉莉信觉得真,用油灯点着了屋里的灯台,帮方菡娘倒热水。
因着方菡娘受伤,昨儿睡的晚,明天起得有些晚,没同方芝娘方明淮一起用饭。
茉莉跟海棠两个丫环都在外间塌上拿了铺盖守夜。
小丫环本来觉得报这件丧事,会得个厚厚的赏,谁晓得面前不但仅是大蜜斯方菡娘神采淡淡的,连向来纯真的二蜜斯方芝娘也不过是微浅笑了笑,两人都没甚么欣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