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将军兼福建巡抚?”朱济世接过手札看了一遍,信内里除了汇报满清的一些人事任免就是“明清媾和”之事。
郑洪还没说话,罗泽南却抚掌大笑起来了:“满清用施德霖不过是想操纵他们施家在福建的人望拉拢豪绅,构造团勇。我大明若以延平郡公伐闽,就是在奉告福建士绅,他们同施家是不一样的,施家是清鞑功臣,也是我大明死敌,只要顽抗到底!这是朱郑两家和施家的世仇,和他们无关,如果硬要掺杂,那就要筹办身故族灭!”
罗泽南捋捋髯毛:“实在也算一步妙招,这孔繁灏会降大明,但不会降承平天国啊!他降了大明能够持续当衍圣公安享繁华,降了承平天国当甚么?承平天国那边可没有孔夫子的牌位,以是只能硬着头皮构造山东豪强去和承平天国干一仗了。现在我们大明离山东还远,承平天国却已经到了中原,这满清天然只能先顾面前了。”
但是眼下的朱济世却绝对不能承认施琅的汗青功劳,并且还必须将施琅和吴三桂、洪承畴二人并列为三大逆――因为施琅所攻灭的郑明政权固然有自主的心。但毕竟在永历政权灭亡后。仍然相沿永积年号。礼待避乱宗室,还给了南明宁靖王朱术桂一个空头监国名号。是以这个郑明不管如何,都算是前明王朝最后的余脉。如果朱济世还要高举复明大旗,必定要对灭亡前明的满清靖海侯一族采纳弹压政策。不满门抄斩已经算客气了。如何还能去招降?
罗泽南笑着点头:“有没有效,一试便知。”
林则徐哼了一声:“都接来两江安设吧。福建的浑水是施家和朱家、郑家的世仇,我们林家掺杂甚么?”
“大明会招降施德霖吗?”罗泽南笑着反问。然后又自问自答道:“我看是不会的。因为施德霖是施琅以后,而施琅又是助满清绝最后一块汉家净土的祸首祸首!是如吴三桂、尚可喜无二的人物。王上能恕吴三桂弑杀匡天子和哀愍太子之罪?能宽恕尚可喜屠广州七十万汉家庶黎之罪?”
以是这个靖海侯施德霖只能在福建和朱明雄师死斗到底!
“满清用施琅以后守福建,我大明就用延平武王(郑胜利)以后取福建!郑洪,可敢出战否?”朱济世笑吟吟地看着郑洪。
“大明的延平郡公,征东将军,总督福建军务事件郑洪对上大清靖海侯,福州将军,福建巡抚兼提督军务事件施德霖……呵呵,国仇家恨一块儿来了,也不晓得郑胜利和施琅泉下有知,该做何感触啊?”
“王上多虑了。”罗泽南呵呵笑了起来,“这孔家虽是贤人以后,但向来是毫无时令的墙头草,蒙前人打过来就降蒙古,太祖天子逐鞑虏他们就降大明,闯贼入山东他们就投闯贼,厥后满清打出去他们就剃发降满清,来日我大明北伐中原,山东定然不战而下。”
“智囊,满清仿佛走了一步好棋啊!”朱济世放动手札,眉头拧了起来。“满清向来的端方是本地人不做本地官,施德霖也就算了,他家是旗人,不在此列。但是孔家但是山东头号望族豪强,让孔繁灏当山东巡抚兼团练大臣……这山东不好打啊!”
并且不但是他在“混”,朱明个人中的六合会一派和兰芳会一派都呈现了式微的趋势。让湘湖理学派在朱明朝堂上一家独大。恐怕也不是甚么功德儿吧?看来得拉一把这帮江湖大佬了。
“现在的福州将军兼福建巡抚是靖海侯施德霖。他和你算是世仇吧?”朱济世淡淡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