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嘉宜的表哥何灿,恰是他偷了姐姐的信,撕碎了撒在宴厅的,昨夜还潜入嘉宜的外院,行盗窃之事,被婢女发明拿下,对此他招认不讳。”
她耿耿于怀的,实在是顾嘉宜竟敢对她请愿,去她屋里盗信,并且撕碎,还敢在世人面前纷繁扬扬,让她闹笑话,这一点她绝对不能忍!
顾嘉宜深呼吸几口,心境稍平,俄然起家慎重地起了个礼。
“这么说来,何灿,你同茗丫头没有交集,那你去偷她的信,这又是为何啊?”
“你夜闯我的外院,见财起意,欲行盗窃,寻芳,报官吧。”顾嘉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把男人嘴里的布条扯出来,“我的好表哥,如何没看出来你另有这般本事啊?”
何灿想说甚么,却被顾嘉宜一把用布条堵住了嘴。
“你!”
她将袁氏扣在顾府,为的就是引出那藏在府里同袁氏里应外合的人,说来此人将顾嘉茗写给薄乐尘的信偷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撒在宴厅门口,想必和顾府应当有些渊源吧。
睡到半夜,顾嘉宜俄然披衣坐起,轻声叹了口气。
寻芳正要排闼,俄然手一滞,低声说道:“主子,虫儿中计了。”
顾嘉宜笑道:“莫非你熟谙我?”说着,伸手扯下男人的头巾。
“一人做事一人当,满是我做的,不关我娘的事!”何灿嚷道。
顾嘉茗垂下视线,内心暗道,这怕是顾嘉宜和何灿同谋,中间出了冲突,顾嘉宜便翻脸不认人,转头指向她表哥了。
中间就有几个嬷嬷上前,却被老夫人挥手退下了。
“嘉宜美意挽留,或许是我待客不周,让舅娘曲解嘉宜会害您,臆想出表哥来救您,实则不是,表哥进我的外院本就分歧礼数,嘉宜已不做究查,可他在外院行偷鸡摸狗之事,嘉宜就决不能容忍。”
“没人教唆,我说了,满是我做的。”何灿毫不松口。
“谁教唆的?”顾嘉宜神采不由严厉起来。
进了屋子,一个上半部脸蒙着黑头巾、嘴里塞着布条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支支吾吾不甘心肠挣扎着,一旁的袁氏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老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两人。
寻芳架着五花大绑的何灿走了出去,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
那男人瞥见顾嘉宜走出去,仿佛愣神了普通,不动也不叫了。
“主子,您如何还没睡?”寻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顾嘉宜神采泛白,她如何招何家了,就看不得她好是吧?上赶着来弄死她,完了还一副她罪有应得的模样,这么理直气壮,你咋不去杀人放火啊?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袁氏便大喊小叫地闯进了顾嘉宜的房间。一夜未眠,她感觉有些怠倦,袁氏的大声叫唤,更让她烦不堪烦。
“灿哥儿没有。”
“茗丫头,你认得此人吗?”老夫人指着何灿问道。
她摇点头,“祖母,茗儿一贯深居简出,连舅娘都是昨儿第一次见,又如何会晤过这位灿表哥呢?”
“那澄姐儿是甚么人?”老夫人皱眉问道。
顾嘉茗的指甲有些泛白,她听了只是点点头。实在,她倒不是对这件事难过,撕碎的信饱含她对薄乐尘的倾慕之心,却又出于女子的矜持,一向没有将信送给他,换个角度想,这件事的产生,对她也是无益的,起码从侧面宣布了她对薄乐尘的主权,说不定此后还会成为两人的一段嘉话。
“当然是有幕后主使。”顾嘉茗笑道。
顾嘉宜发笑,上高低下看了何灿一眼,身量长了,长健壮了,脸上也冒出胡茬了,和之前在陀村时候的那小屁孩的模样的确判若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