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记得宁父的祭日便就是在腐败前后,便问:“是不是爹的忌辰?”
方诺到了周处古家中的时候,书院上课,只留了云婉扬一人在家中,见方诺过来,忙起家相迎。
宁无愠笑了笑:“都是衣食住行间的小事罢了,精打细算些也没有甚么坏处。”
第二日早上,二人起家以后,方诺便开端跟宁无愠叮咛:“你记得奉告周大哥,让他想好用到甚么时候,每月二钱银子,因着汤管事的面子,中人费是不收的,最后不敷旬日不算整月,不收钱。”昨夜只说了腐败回籍的事情,便被宁无愠打了岔,只能这会儿再叮咛一番。
“我去吧,刚好另有些事情要跟无愠讲。”不管如何,云婉扬还怀着他的孩子,怀得也辛苦。
方诺让绿野去秀坊知会了汤管事一声,帮云婉扬寻个婆子,第二天下午,汤继就将送来了一个。
方诺有些惊奇:“昨夜夫君还来帮我寻了香囊呢。”
因为交代过是给举人娘子寻的婆子,汤管事找的时候还更用心了些。
“怕蚕?”方诺倒不是不能了解,再想到昨晚宁无愠的非常心下也就了然,看来是真怕,能让这个常日里喜怒不可于色的人流了很多薄汗出来。
看来这孩子生辰和父亲的忌辰很近,想一想宁无愠这个出身,方诺感觉还真是有些不幸,嘴上不说却对他更体贴了些宁无愠发觉了出来,细心想了想,也晓得是如何回事,只感觉方诺敬爱得紧,心下高兴却也心安理得地受着。
方诺忙道:“天然要归去的,先去一封手札跟娘交代一声。”
在腐败之前,两人便清算好了赶回净水镇,宁母现下住在老宅里,小伉俪两个也就归去住着。
“不错就好,莫要多去费事宁夫人。”
宁无愠将方诺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周处古,却见他皱眉:“你现下如何也这般?”在周处古心中,这般在银钱上斤斤计算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宁无愠放课返来以后,便跟方诺说了这件事情。
“我今早戴的香囊丢了。”宁无愠晓得方诺不如何爱佩香囊,只要这一枚是王氏做的,以是才时不时会戴在身上。
“是,方姐姐一早就将人送过来了。”
第二日方诺再去陪着宁母清算蚕砂的时候,听宁母说了一句:“先前无愠甚么都做,只是不进这蚕房的。”
“是么?”宁母看着方诺,想了想摇了点头笑着说道:“无愠怕蚕,向来不敢进蚕房,你说这小东西有甚么好怕?”
宁母将手里的桑叶捧出来,笑着瞧着方诺说道:“无愠能将你娶返来,就是我们宁家天大的福分,也算我这些年辛苦没有白搭。”
“娘这些年辛苦。”在方诺眼中,宁母绝对是个慈母。
如果换了旁的婆母,自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可因为是世交,加上宁母也喜好方诺的原因,便会说的多些,方诺垂首,一副害臊的模样:“娘,我晓得了。”可她打心眼儿里不知宁无愠究竟是如何想的,她看宁无愠,总比宁母看儿子更不带私心些。
“如何了?”宁无愠将手上的书放下,开口问她。
“你若疲累倚着便是。”方诺看她神采更惨白了些,便道。
方诺唤了一声,绿野便领着卫婆子出去了。
方诺俄然想了起来,当初两人合八字的时候,她见到宁无愠的生辰还嘟囔了一句:“算起来还是在腐败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