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笑，亲了亲她额头, 又挑了些寓言故事讲了起来。
“是，天刚蒙蒙亮便来了，”绛霄有些恼：“刚好赶上老爷起家。”昨夜宁无愠睡在书房，方诺道：“让她出去。”
“那你背给娘听听？”
好音窝在母切身边，方诺揉了揉她的头发, 问：“好音身边这么多人, 最喜好哪个？”
绛霄跟归雁对了一眼，开口道：“夫人先用早膳罢，少爷等着呢。”
楚氏这两年从未到正院存候过，方诺掀起视线瞧了她一眼，这女人不知是夺目还是傻，轻笑一声，道：“院子里的端方是我说了算，若你这般在乎，每日来我正院点卯如何？”
当晚好音来她房中，见到方诺以后，歪着头问道：“娘，本日青杏在哭呢。”
瞧了一眼绛霄，问：“如何回事？”
“在南疆。”
方诺问他，宁无愠应道：“同僚传来的动静。”
青杏是抬了姨娘的，西院是个小院子，空了两间屋子，清算出来让她住，离远一些，就跟楚氏普通，方诺也不感觉心烦，却没想到这位郑姨娘是个端方大的，一大朝晨还真是来了方诺的院子存候。
好音蹭了蹭方诺的手心：“听您的, 不过还要听故事。”
大户人家都有侍妾在主母面前服侍的端方，方诺只感觉摆这么多人闹心，没想到青杏开口：“妾身不敢坏了端方。”
没想到青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只想跟在蜜斯身边服侍，不肯嫁人。”
“建功立业也是功德。”
“你如何晓得，他来信了？”
“结婚有甚么不好？”好音不解：“爹说跟娘结婚是他这辈子最欢乐的事情。”
好音趴在方诺怀中，软软糯糯地将本日学的《三字经》的一段背给方诺，还学着先生的模样给方诺讲了一遍，宁煦早就睡熟了，在她的床榻上，昂首环顾了一周，看向一双后代，跟宁无愠结婚，欢乐的怕是只要这一双后代了。
“你是我陪嫁来的丫环，没有拘着不嫁人的事理。”方诺瞧着这女人，照顾好音一向无微不至，只是想不开，将一颗心系在了宁无愠身上。
方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在哪儿？”
礼数倒足，方诺瞧着，道：“晨起不必到我这里来。”
方诺出声唤了一句，听到动静，丫环们忙出去，问绛霄道：“郑氏在内里？”
她这般自称，方诺神采不动，接过茶盏吃了一口，道：“将西院清算出来，你住着便是。”她没甚么多余的话要叮嘱的，院子里都晓得她筹办将青杏打收回去，宁无愠转头便打了她的脸，不过她也不甚在乎，不过一只小蚂蚱罢了，再蹦跶也没甚么好风景。
方诺将他抱起来，小娃娃睡得夙起得早，面庞儿红扑扑的，粉雕玉琢般。
方诺垂眸，点头应道：“好。”
“二十又二。”
“如何了？”方诺洗漱罢，坐在铜镜前梳头，笑问了一句。
刚坐下，宁煦便颠颠儿地跑过来：“娘！”
“妾给夫人存候。”
方诺看她不说话，估计是舍不得，青杏对好音极好，方诺先前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此次敢拿好音在宁无愠面前作筏子卖好，不管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青杏出去敬茶的时候，固然低垂着眉眼，但是模糊从面庞上能够辩白出几丝春意，宁无愠并未分开，就坐在一旁，压着长眉，没有半分多余的神采。
昨日宁尚哭得跟个泪人普通, 楚氏却也没来她院子，还让丫环送了些点心, 宁无愠更是没再说过这件事情, 方诺瞧着有些不美意义, 让绛霄去给宁尚送了一身小衣裳, 是她给宁煦做的, 本来就裁大了些, 宁尚穿得上身。宁无愠这一妻一妾，很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义，楚氏从不邀宠，也不立端方，方诺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般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