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抬眼看他,此人一边吃茶一边说话,没有半分异色。
楚氏晓得动静的时候,宁尚刚好也在一旁,他对净水镇没有甚么印象,不常听人提及,宁母对他也不是非常惦记,只年节的时候存候,可听到那姐弟二人都要走,他也有些不肯意,皱着小眉头说道:“都去了,我也要去。”
方诺看着他,让归雁将两个小家伙带了下去,才缓缓开口说道:“吃惊?宁无愠,你说话好生轻巧。”
怀里的小家伙直起家子,用小手在方诺脸上抹来抹去:“娘莫哭,我听话的。”
眼看着天气渐暗,方诺实在等不下去,抬脚便往外走,没走两步,见李晏从外返来,怀中抱的恰是熟睡的好音。
“回公主话,他府上一妻两妾,一名是邵大人所赠,生了宁府的庶宗子,另一名是宁夫人跟前的丫环。”
回到老宅,宁母见李晏倒是面熟,他上前行揖:“长辈李晏拜见宁伯母。”
“这风风火火地过来,又是为了甚么事情?”
李晏哭笑不得:“公羊先生,您不如再瞧瞧?”
“临安入宫去了?”皇宗子年近四十,已经蓄了髯毛,璟朝国姓为祈,皇宗子单名一个远字。
宁无愠看着这位范将军,笑了笑持续说道:“自是不比我璟朝虎狼之师。”
见到儿子,宁母非常欢乐,还说到了借住的李晏:“那孩子住了不短的日子,可你到现在才返来,是同窗又是同年,可要好好相处。”
皇上年龄已高,却还未有立储之意,朝中大臣三番五次想要请立皇宗子,都被皇上以各种来由搁置下来,这本奏章一出,临安公主在公主府一脚便将前来报信的下人踢翻在地。
方诺在净水镇待了半月,秋高气爽又偏僻安好,舒心得很,却不知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我想再瞧瞧本年布庄的账册。”
方诺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滑下,打在空中的青砖上,俄然又记起了甚么,转头看向归雁:“快,快去将煦儿抱过来!”
宁无愠看了她一眼,道:“随我到书房来。”
方诺皱眉,此人持续说道:“蜜斯是偷偷溜出去买糖角,内里守着的人忽视,才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
皇贵妃生了皇四子以后,在宫中恩宠愈盛,母家行事也乖张起来,老是想多捞些银子,便插手了官府的很多买卖,此次战事,军衣米粮便都有触及。
想到这里,临安冷哼了一声,不管如何,父皇内心另有计算,她便要替皇弟争上一争,只是没先到富恩候这般无用短见,竟能做出这般事情,说不准就要扳连母妃在父皇心中的职位。
方诺有些讶然,好音见到李晏欢畅得很,没等母亲说话先跑了畴昔。
“是。”
方诺忙将丫环拿着的披风接过来,递给李晏:“让她披上,莫要着凉。”
天子瞧着他,问:“由谁来查?”
好音忙不迭地点头:“我都想去央李叔叔,不过他厥后走了。”
南疆战事到现在,本已要见分晓,这本奏章一出,朝堂哗然。
李晏由着他说,一句都不还嘴,等公羊殁将配好的药粉和要内服的丸药给他以后,方才笑着说了句:“公羊先生,相互相互。”想当初公羊殁在京中也是有求而不得之人,不然怎会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多谢李公子。”方诺竟说不出别的甚么话来,李晏的好,她怕是一辈子难以酬谢。
方诺见状,笑着说道:“青杏还在府中,现下抬了姨娘,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