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该当如何厚赏辽东淮、湘、旗全军?”奕欣一摆手,故作无法之色道:“这事儿,你问不着本王,户部有银子吗?”
“这话是你说的。”奕欣笑了,笑得很高兴却又用心收敛了几分,保持着王爷的严肃。
“啊通泰!舒畅!”奕欣满脸愉悦之色收起鼻烟壶看茂发禄道:“略园,方才你说啥来着?”
一趁犒劳全军,大赏功臣将武毅前锋军拉到天子这边来,进一步减弱淮系权势,是天子和功亲王乐意看到的也巴不得快快插手此中、介入北洋。
“陈腐!”奕欣皱眉道:“入旗以后就不能统淮军了?再给个总兵官嘛!”“四品京堂出任武毅前锋军统领,战时乃事急从权之法,现在和谈即开,战局将收,杨格统兵万余而任总兵,倒也非常安妥,只是从正四品一下子拔擢到正二品王爷,鲜有先例啊。”
看看李鸿章吧,人家多夺目,眼看要北上黑锅了,都将北洋的事儿交托得明显白白,即便不再北洋任职又如何?北洋还是李鸿章的北洋!这一点,奕欣远远不及李或人呐!
另有一帮子人,就是以素有“活菩萨”之称的福中堂、福锃。这位中堂大人在军机处都是一尊菩萨,很难开口说话。
“王爷,该鼻如何厚赏?”奕欣展开微闭的双眼,从褡裢里取出一个光彩通红的镶金玛瑙鼻烟壶来,凑到鼻端“嘶”的用力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觉不敷通泰,乃翘起枯瘦的小指,用长长的指甲在拧开盖子的鼻烟壶里挑出一点鼻烟来,放在左边鼻孔处,又是“嘶、,的一声狠吸。
沧桑是真,颓废是假!不过,荣禄看得清楚,恭王爷和天子联手也不是老佛是的敌手!
什刹海边,恭亲王府乐道堂。
现在,为了办理洋务交际,说动列夸大和清日战役,尽早达成和谈,以免天子趁战役调剂而打劫本来握在老佛爷手中的皇权,也制止湘军是以坐大,突破朝廷与南洋、北洋的默契率衡之势,恭王爷复出了结没了之前议政亲王的显赫,多了几分沉寂多年后的沧桑和颓废。
朝堂之上如此,方才复出主持各国交际,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可用的恭王爷如何会等闲表示态度呢?
“没银子能够加官衔呐。”
今儿却奇了怪了,在天子面前侃侃而谈,固然也是偏向和谈之言,却也有鼓励辽东诸军再战的意义。素闻,这位老成慎重的中堂大人与依克唐阿有些交集。
“那还说午啥?!”
“王爷今儿主子爷(光绪)一走您也走了,可军机们、部堂们都吵翻了天,户部、兵部咙仪一事久无定论。有人说,刘制军(刘坤一)乃是督办东征军务,主持对倭战事,得先议定了对刘制军的,才说别人。有人说,刘制军在上月方才移驻山海关海城大捷乃是依帅主持,得从依帅、裕帅、长帅、吴抚帅论起。另有人说,此战方略策划、冲锋陷阵皆是四品京堂杨统领,朝廷恩赏得以杨格和武毅前锋军为重。众说纷繁、莫衷一是,一时半会儿这部议、阁议是议不出成果呐。王爷,主子爷可有章程示下?”奕欣哪能猜不出荣禄是替老佛爷刺探天子和本身口风而来。犒赏有功将佐,本来是一件极简替的事儿。可在帝后相争、恭王复出、湘淮暗斗和李鸿章出洋的大背景下,顿时变成一件庞大之极,如同乱麻一片的毒手事件。
“那杨格乃是淮军将领,麾下一万余精锐多为淮军各部抽调而成。杨格易籍,麾下何去何从?”
荣禄精力一振,作出恭聆教诲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