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殷红豆就打住了,傅慎时略微扭头,冷冷地看着她,阴沉的眸光,似要将人冻住。
傅慎时却接了过来,在卖身契上扫了一眼,低声道:“她本籍原是保定府的。”
室内沉寂无声, 落针可闻, 傅慎时背后就是花窗,内里的墙下摆了几盆鲜艳娇媚的垂丝海棠,着花似锦,姿势又如贵妃醉酒, 无香亦醉人。
殷红豆暗“嘁”一声,她发音也是字正腔圆的好吗,不过是没有京中口音罢了。
叹了口气,廖妈妈道:“六爷到底给个准话,你这半点态度不表,我便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晓得你想甚么。”说罢,她看了看殷红豆,表示她过来帮腔。
殷红豆在旁服侍着,等傅慎时吃完,便把案盘同碗筷,一道端去了厨房。
没有别的启事,就是见不得六爷受委曲。
傅慎时停动手里的鞭子,扯下袖子,叮咛时砚一会子把木桩搬出去,等他用过早膳,出去透透气,趁便活动筋骨。
一天凌晨,天朗气清,殷红豆端着下好的面条送到书房。
殷红豆大喜,傅慎时公然肯保她,就算傅慎明亲目睹证了全部过程,也不好为了她一个小丫环跟兄弟闹冲突,必将会按下不说,这件事便顺利揭过了,她果然没有做错,这的确是傅六给她的最好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