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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呼声暂歇,薛推官声音颤抖着道,“本官…”
汪国华一拍桌案,“我等只要报完仇,其他便不再放火,不犯县仓、南监、官舍,可马上与薛大人相誓。”
场中顿时大乱,无数的泥块在喝彩声中飞来,连汪国华都号召不住,还要靠黄文鼎拿着大刀一起拍打,总算止住了这一阵泥块雨。
四周当即有乱民呼应,嚎叫着跟从黄文鼎而去。
必然是事半功倍的。
薛推官辩驳道,“法律自有衙门在此,国法重器,岂容旁人筹划。你等杀人悬尸,放火烧毁数家宅院,致桐城百姓流浪乡间,置国法于何地?”
张孺点头道,“某这里银子用得差未几了,剩下几百两,也不敷他们分的。”
胡家庄位于投子山下,此庄是城中富户胡一参的别业,占地并不开阔,只要三楹罢了,此时却被乱民占有,四周的地步林野当中充满各色人等,略看畴昔不下千人。胡家庄内,黄文鼎、汪国华高坐正堂,劈面一人语带哭腔,对两人大声问道,“莫非我等真要见那薛大人受招安,那但是安庆府的推官,只说的从者不究。一旦被他见了相
唐为民听了略微放心,过来放低声音道,“能尽早停歇了就好,免得影响我们秋粮征收。”
庞雨赶紧拉住唐为民,“唐大人你先回屋中顾问家人,这几日乘机反叛之人必然很多,你呆在家中尽量不要出门。”
庞雨两人担忧的只是贼人攻打县衙,本身受那池鱼之灾,此时离了县衙便不甚担忧。何仙崖晓得方象乾家是在朝阳门,见宜民门方向甚为安静,两人径直往朝阳门去了。
黄文鼎一脚把朱宗踢翻,“喝你娘的酒,也不看啥时候还喝酒,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的头,亦去挂在那朝阳门上。”朱宗蹲在地上不敢起来,抬头辩白道,“喝酒之事不假,但发难机会,某也是想过的。这几日衙门中主事之人无一在桐城,安庆府来回少则三四日,有这几日时候,充足我
大门还没砸开,两把竹梯搭上围墙,黄文鼎一马抢先,提刀噔噔到了墙上,其他乱民跟着攀登而上,内里顿时传来打斗声。
朝阳门内的周家街,方宅以外人头涌动,乱民用各种东西砸向门房,内里有些叫唤声,仿佛有人抵住了门。
两人各执一份,薛推官迫不及待的收了,在两名缙绅的陪护下狼狈拜别,一起走一起被人投掷泥块,到处都是乱民的起哄声。
“本…”薛推官才说一个字,当即想起刚才的报酬,顿时又闭嘴不言。
克服了家奴帮。他本来看有机遇乘乱发财的打算,也只能付之东流。
唐为民听人说了挂在城头的尸首,一向很有些担忧,本日在户房也是偶然办事。倒是庞雨昨晚遇见谷小武以后,感受反叛的一伙已经没有后劲,下一步就是外逃浪迹天涯了。过了最开端的惶恐,到了现在,庞雨感受此次事情更像黑社会打斗,武举帮
汪国华哈哈笑道,“我等暗中运营时,已用了张兄弟的银子,现在举了旗,岂能还是如此,你们本日都听我的,那财帛天然有出处。”
门口则站着些领头模样的人,凡有人往外走的,他们便拦住搜身,凡是搜到金银之物,便不准其别人带走,若只是拿走物品则并不禁止。
唐为民脚步有点发软,两人扶着他绕过县学,回了租住的房屋,比及唐为民关上房门才分开。
外边的人持续涌入,庞雨出不得门,只得也跟着往里走,四周都是状若疯颠的百姓,有些人抢了一个屋子又去另一屋,见到更好的便抛弃先前的,各处都有人争抢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