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县如何？”
过了好久，沉寂的六合间方响起高穆泽幽幽的声音：“二哥，你有何筹算？”
昔日散朝后，大臣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人并行，总要在王宫主殿前的白玉石广场上群情一阵当日朝政，本日世人却没了兴趣，踏出主殿大门后，纷繁散了。
高穆歙目送老边贤车马拜别火线才回身，正筹算上车回府，远远瞥见高穆泽仓促往本身这边走来，他只好愣住。
又过了半天，高穆泽才问道：“只是要如何对父王说，父王才会承诺。”
这凉亭两人都很熟谙，兄弟二人幼年之时，经常溜出宫到这条小道上跑马，累了就在这凉亭安息。
过了一阵，高穆歙又问道：“泽弟，若非此事，你可还想留在凤岐？”
高穆泽听得一怔，杨县物产虽丰，却没有一名王子想要封去杨县，他不知高穆歙为何要他去杨县。
“凤岐确是人物风骚，文华斑斓，财贿丰盈，只是……”
高穆泽心头一震，张大眼看着高穆歙。高穆歙却转头望着远处放马的祥云落其，过了半天赋说道：“泽弟，乱世当中，有备无患方能更好背水一战。”
朝堂上上至天子、下到各大臣王子皆已听出高穆战说此话时已是底气不敷，不过是最后的强词夺理罢了。
“三千马队——五弟熟知兵事，当知三千马队做出兵徐国的前军已充足；再说，兵不厌诈，眼下又有谁知吕国的后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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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穆泽踌躇了半晌才答道：“不想。”
北城门外也是一条官道，只是与南城门外的官道相较，车马行人少了很多。兄弟二人带着祥云落其出城门沿着官道骑行了约莫十里，四人拐进一条萧瑟小道。沿着小道往前五里处有一座荒废的凉亭，高穆泽在凉亭前下了马，高穆歙见状也翻身下了马。
“泽弟，我在想你先分封出去，我的事我还要再想想。”老边贤病倒家中，高穆歙第二次上太宰府看望，与老边贤密谈后，有些事他就已在揣摩。
高穆歙己虞扶着老边贤往王宫车马场走去，老边贤未说话，只一边缓缓往前走一边深思。高穆歙己虞也未说话，高穆歙是不想说话，己虞是不知该说些甚么。
高穆泽微怔后想了半晌，问道：“二哥想我封去那边？”
两人走进凉亭，祥云落其牵着马去了远处吃草，高穆歙问道：“泽弟，出了何事？”
高穆泽听得一怔，此事王后病重前高穆歙问过他一次，王后身后高穆歙又问过一次，不过一怔后他还是还是答道：“二哥，你一日未登上王位，为弟就留在凤岐一日。”
“这些事天下何人不知，只是无人会在父王面前、会在你我这些天家子嗣面前提及罢了。”
高穆歙还未及答话，落其祥云已各自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高穆歙见状回身叮咛车手几句，与高穆泽骑着马往北城门去了。
高穆歙话音落下后，朝堂上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高穆战方淡淡说道：“二哥所言倒也有理，只是邙林虎帐只出了三千马队，莫非二哥觉得吕国事想以三千马队攻打徐国？”
高穆歙先前已猜到高穆泽将本身叫到城外是要说此事，高穆泽说完后他沉吟了好一阵才问道：“三弟，你为何要留在凤岐？”
高穆歙说完后，眼眶不觉红了，高穆泽怔怔的看着他，缓缓流下两行清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罢了。
“只是朝堂上早已是文恬武嬉，贪腐成风；虎帐中将军已是豪杰迟暮，兵马已是老弱不堪；几代天子更是或荒废朝政、或荒淫无度、或才具不备；而各诸侯倒是人才辈出、世代励精图治，以是终有了本日诸侯强凤岐弱，大小诸侯无一将天子威权放在眼里的局面。若非害怕天子名号，又怕惹来各方群起攻之，这些诸侯只怕早将王畿啃得骸骨无存，哪另有本日千里王畿之说！”高穆泽未说出来的话，高穆歙一口气全帮他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