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身的剧痛垂垂减缓时,他喘气着展开了眼睛。俄然,他发明那眼皮底下的黑石上有几个不易发觉的笔迹。他仔细心细看下去,“黑海寒石”四个不大的字显入眼中,浅浅的,黑黑的,若不切近脸颊,很难发明。
乱世狂魔当空而立,双手环绕,仰天长笑,笑声如歌,声音宏亮,耐久不歇。缓缓从琴、二胡的淹盖声中穿出。
他刹时怔了怔,明显这是一块极其罕见的石头,他见过很多色彩分歧,各式百般的石头,但从未见过如此乌黑如墨,泛着油油亮光的石头。
这是一场全凭内功真气的存亡恶斗,虽无刀光剑影,实则凶恶非常,只要有一方内力稍弱,便会血溅当场,胜负立分。
十里以内,风雷滚滚,有如千军万马在搏击冲杀,气浪推山,天抖地动,风云变色。
言到此处,他微一顿,沉声道:“但他们都是夜郎高傲,在小弟眼中,唯有乱兄才配做统领江湖的霸主,想当年乱兄神功盖世,纵横武林数十年未有敌手,本日只要乱兄重出江湖,登高一呼,谁敢不平,如许岂不圆了乱兄当年的夙愿?”
阵容惊人,比起那看得见的刀光剑影,不知短长了很多。四周又倒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芦苇……。
长发怪人怒喝道。
长发怪人面色不由变了一变。
傲冷雪一觉醒来,只感觉满身如灸,每一寸筋骨却剧痛难忍,他认识到残脉手已经发作,忙咬紧牙关,汗豆如雨。
琴公子不怒反笑:“依小弟看来纯属美意,当今武林群雄逐鹿江湖,争权夺利,很多人都做着统领江湖的清秋大梦。”
玉轮垂垂沉落下去,琴声、笑声、二胡声交叉成吞淹统统的狂浪,还在纵横、厮杀……。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灭亡边沿一点点规复了神智。他缓缓放开黑油油的石头,站了起来,俄然满身的剧痛刹时又如烈火般窜起,他安身不稳,扑地又颠仆在黑石上。
琴声、二胡声又大了起来。一时之间,两边相持不下。
在石屋的角落,有一块黑油油的大石头,焚身的楚痛已让他明智尽失,他紧紧抱住那块黑石又咬又撞,不知不觉间,满身的剧痛仿佛有所减缓。
琴公子阴阴笑道:“乱兄不必心急,既然来了,天然是要纵情一番……”。
二胡公子笑道:“筝、箫二人虽未曾来,但却另有人想来看望看望乱兄。”但闻东北角一阵哈哈大笑,一个手握扫帚的人从芦苇中冒了出来,恰是数十年前便已威名赫赫的‘铁扫无痕’申大牛。
垂垂,琴声,二胡声拥戴照应,如同澎湃的潮流,铺天盖地涌来,企图淹没统统……。
琴公子见状暗喜,持续道:“小弟见他们如此禽兽,一怒之下,将他们悉数毙命掌下,小弟本觉得尊夫人化险为夷,岂料她乘小弟不备,一掌击在小弟背上,纵身跳下绝壁。”说罢,点头可惜不已。
透出了森寒,见证了沧桑。
他说得情感激昂,口沫飞溅。长发怪人却淡淡道:“中间可真谓是老夫的知己,只可惜现在老夫已心灰意懒,三十年不见,中间的琴艺不知精进了多少,何不让老夫见地一番?”
他话未落音,有人接口道:“久别相逢,岂能让故交绝望。”怪人侧目望着,但见数十丈远处的芦苇上,呈现了一条人影,呜哭泣咽地传来降落幽重的二胡声。
这可谓百年一遇的恶战,正在上演着武学史上最强、最惊心动魄的存亡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