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舆穿过一条又一条街,掠过无数车水马龙、水村渔市。约走了个把时候,两边熙熙攘攘的喧闹逐步淡去,远远的火线,一大片青砖灰瓦的庄院闪现在面前。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世人见金陵世家的寒老爷如此正视这少年,天然是把他当作‘天下第一剑’的弟子,坚信不疑。
他凝目细望,那二人面红齿白,不过十六七岁,生得剑眉朗目,清秀超脱,年纪仿佛还在傲冷雪之下。
丹檐玉角、突飞琉璃、模糊现现。烘托着山腰上轻泻而下的烟霞,仿佛世外桃源,人间瑶池。
在天下豪杰面前,如此露脸,多么殊荣?
但也不由拱手回礼道:“两位不必客气”。
一眼望去,气势弘大、精美雅典、深幽不凡。这不是皇廷侯海,也非将门帅府,但它不亚于任何宫殿庙堂。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群豪先前的不屑和惊奇刹时转被恭敬、钦羡所代替。
傲冷雪心中一愣:“我哪是甚么少侠?不过是你们认错人罢了”。
他们固然穿着各别,但坐在那边,俱是龙踞虎势,神情威仪。明显他们不是各门派的掌门首级,便是威震一方的江湖高人。
傲冷雪心中一震:“这位莫非就是……”?
忙回礼道:“长辈傲冷雪,承蒙前辈错爱,叩见前辈及天下豪杰。”心中却无法道:“你们认错人了”。
因为这就是武林中名誉赫赫的武林第一家——金陵世家,江湖民气中最敬佩的庙堂。
此时夜色初淡,虽未全黑,远近已有三两处灯笼亮了起来。不过半晌间,庄内已是灯火万点,红十足一片,摇逸在红楼绿树之间,煞是都雅。
傲冷雪本不肯去,但却美意难却,心中不由一动:“那寒老爷在武林中名高位重,定是位非常之人,我拜见一下他,也不失江湖礼节”。想到这,他举步向肩舆走去……。
一念到此,忙起家道:“长辈傲冷雪叩见各位前辈豪杰,失礼失礼,尚请多多包涵。”他虽是连向四周拱了拱手,但内心极其严峻,目光不敢直视。
渐行渐近,便可发明这庄院依山而建,山黛水明,数丈高的青石围墙,蜿蜒起伏。虽时价暮秋,但墙内仍然古木葱笼,鸟语花香。
何况,就算说出去,也一定有人信赖。
话未落音,那四人又深深一躬,此中两人走到轿前,轻拂珠帘,摆布待立,拱手欲请。
他言语之间,已不知不觉拉住傲冷雪的双手往前排的皋比大椅走去……。
在前面带路的那少年,脚步一顿,目光一溜全场。拉了拉傲冷雪的手道:“跟我来”。言罢,大步向舞台方向走去……。
但傲冷雪却感受不出他们有甚么特别,他见这二人跟本身年纪差未几,顿生靠近之感,不由含笑轻声道:“两位兄弟如何称呼”?
竟然在这群雄毕聚的武林嘉会上成为寒老爷的座上宾?
而能主持这嘉会的人当然是武林中绝无独一的人一一金陵世家的寒江雪寒老爷。全场出奇的温馨,每小我悄悄的望着火线舞台,神情寂静而肃定,仿佛在等着甚么?
他们不明白,何故如许一个乳臭未干的山野少年,竟然能与申明赫赫的各大门派的掌门平起平坐?
那边恰好有两个空位,蓝袍人拉住傲冷雪一并坐下。
大门摆布各有一个三尺高的石墩,石墩上各耸峙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汉白玉石狮,显得极是威猛,远看气势弘大壮观。近看气象万千,堂皇当中透出非常的声望寂静,令民气底鲜明起敬。
蓝袍人神采一暗,缓缓道:“想当年,令师纵横武林,除魔荡寇。无不披屝……,竟遭不测,想不到,上天有眼,十八年后。寒某又见故交高足,实乃欣喜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