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李府管家连滚带爬冲到书房,“挡不住了啊!”
萧澜用洁净的手巾沾了热水,替他将脸上的血污一点点擦掉:“你若别再说话,就不会留疤。”
陆追点头,脸上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口,是方才不慎被伤,肩头也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且非论伤势重不重,起码看着颇让人揪心。
杀手顺势卡住他的脖颈,玄色手套中藏着一把寒光利刃。
陆追道:“你竟然‘嗯’。”
萧澜并未停动手里的行动:“他是谁不首要,不过我晓得,派他来的人定然是姑姑。”
陆追缠了一脑袋绷带,向一侧靠进他怀中。
陆追道:“然后呢?”
“不消怕。”萧澜道,“你歇息半晌,我送你去青苍山,与娘亲待在一起。”
陆追微微不解,用眼神问他:“如何了?”
林威与阿六都在李府盯着,屋宅里并没有旁人。陆追坐在床边,用手巾捂着半边脸,看似很衰弱。
暴风骤起,铮鸣声后,清风剑怒而出鞘,陆追单手握剑挡开一记杀招,冷冷站定看着面前人。
仰仗着多年习武本能,陆追虽及时侧身飞旋让开,也仍有几缕黑发被利刃所断,飘乎乎落到了地上。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变得蹊跷了。
对方嘲笑:“倒是一定。”
陆追道:“我原想让你本身想起来,可若你想现在晓得――”
“也不知李府如何样了。”陆追道,“不如你去看看?”
李府院内此时已开成了沸水锅,闻讯赶来的门派越来越多,乃至连一些先前顾虑名声未露面的所谓“正道王谢”,也有些急眼地冲在了前头。
萧澜低声道:“外头有人在哭。”
萧澜好笑,接过勺子喂他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又重新泡浓茶,烫在那被嘬得发亮的茶壶里。
萧澜道:“我晓得他是谁。”
毕竟还没听过谁家被偷了东西,旁人要帮手抓贼,仆人家不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将人赶走――此等景象,八成都是监守自盗,私藏了好东西。
林威道:“李府的隧道被掀了。”
“不看看是甚么身份?”陆诘问。
见他一脸倦容,萧澜干脆顺势从背后将人抱住,让他找了个最舒畅省力的姿式。又用谨慎褪去半边衣物,沾了热水与药粉替他措置肩上的镖伤。
陆追闷哼出声,面前白光层出不穷。
“官府呢?”陆诘问。
陆追道:“中间可知我是谁?”
“你想去见鬼姑姑吗?”陆诘问。
陆追想了想,道:“做饭洗碗,担水砍柴,耕地洗衣,织布杀鸡。”
萧澜取过药箱,又去厨房烧了一大盆热水,端着进了屋。
“那我就本身想。”萧澜扬扬嘴角,“只与你有关,你若不想说,那便先不说了。”
“与萧家有关吗?”萧澜问。
“不怕再有人来偷袭?”萧澜点头,“姑姑的人既然能跟你到穿云塔,这小院也一定就找不到。”
陆追持续道:“按摩捶肩。”
陆追道:“你呢?”
“萧家的命债还没讨返来,我天然要留在洄霜城中。”萧澜道,“放心吧,姑姑也不会将我如何样的。”
萧澜在旁看得哭笑不得,这一副小老头的模样。
林威点头:“部属明白。”
陆追皱眉:“那你轻点。”
院中传来脚步声,陆追道:“是林威。”
萧澜翻身上马,带着他先回了杨柳胡同的小院中。
“这……教主可有派人前来?”李银心急如焚。
陆追道:“有疤就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