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恍然:“你是说‘应龙’呀!”
夏语冰大喜过望,欢畅得脸都涨红了,蹲下身对黄鼠狼说:“大黄,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初夏!你慢点!”夏语冰双腿灌铅,足踝发痛,正哈腰撑着一棵银杏树喘气,面色红扑扑的,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脑门上,累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她艰巨地回身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伸手揉了揉脚踝,说:“好累,让我歇息一会儿。”
四周静得不像话,唯有怪鸟的嘶鸣和垂垂疲惫的脚步声。夏语冰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枯叶碾碎的声响在密林中被无穷放大, 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冷之意爬上背脊。
黄鼠狼还是点头:“真的不可啦,仇人!”
“太好了!”苦尽甘来,夏语冰长长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感谢你哦!等我找到他,必然请你吃好吃的。”
一颗圆溜溜的黄毛脑袋从树丛里窜出来,夏语冰吓得大呼:“啊!甚么东西啊!”
轻风拂过,一条黑影呈现在她身后。
夏语冰灵敏地捕获到了‘大妖怪’三个字,忙问道:“对了,你晓得林见深在哪吗?”
夏语冰眼睛一亮,将羽毛紧紧攥在手心。也顾不得浑身酸软的怠倦,她蹬着破坏的鞋子艰巨爬上洞口,催促着老猫前行:“初夏,快!快带路!”
告别了黄鼠狼,夏语冰钻进藤蔓中,翻开手机的手电筒服从,借着微小的灯光紧跟着老猫前行。
黄鼠狼将夏语冰带到一个充满藤蔓、树枝交叉的山谷,透过氤氲的雾气,模糊能够看到交叠的藤蔓下有一个三角形的小洞,黑越越的,看起来刚好可容忍一小我进入。
它这么一说,夏语冰倒想起来了:“黄大仙?”
夏语冰猛地展开眼,诈尸似的,一把抱住林见深光-裸的上身,死死地抱住:“我找到你了,不准你再走!”
那颗小脑袋也吓得大呼了起来:“啊!如何有人在这啊!”
林见深心一下就软了,干脆也不再挣扎,任由她抱着本身跌坐在地上。一个不罢休,一个不说话,氛围里静得只能闻声纤细的抽泣声。
一阵风吹来,树叶动了动,有一个熟谙的表面从月光倾泻的方向转出,定格成一道玄色的剪影。
说着,它指了指远山云雾环绕的处所,“就是生了羽翼的应龙,他是大荒之主,河川之神,妖怪们都怕他。但是前几年山里起了大火,灵脉受损,他就下山混入人类的村落糊口去了……对了,仇人要离他远一点,会被吃掉的!”
“唉,如果万一迷了路,也不晓得二婶他们会不会上山来找我。”
黑影又戳了戳她。
老猫还是没有反应,夏语冰苦笑一声:“我想我也是魔怔了,病急乱投医,竟然信赖一只猫……这荒山野岭的,如果真找不到林见深,我大抵要疯。”
那条黑影见她跌倒在地一动不动,仿佛非常焦心,在原地围着她转了两圈,又悄悄蹲下身,踌躇好久,才谨慎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
“在仇人面前,小的不敢自称大仙,您叫我‘大黄’就是。”说着,黄鼠狼蒲伏在地,朝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那天要不是仇人你,我就要饿死或是被大妖怪吃掉啦!”
但是下一刻,疾风卷起,那黑影又沉默着躲开,消逝不见。
比及从洞里出来时,已经是月影扶疏的早晨了,她站在洞口感受冷风习习,漫天的星光和萤火虫交相辉映。在她面前,鲜花各处,一棵庞大的老榕树参天而起,树冠遮天蔽日,根茎如虬龙起伏,几近伸展了整座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