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垂着眸子,将薛闲右边的衣衿扒开一些,食中二指并着,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落在了薛闲颈窝处的皮肤上,他借着二指测量了一番,拇指在薛闲锁骨偏下一点摁住,而后解了铜钱,一边盘着铜钱边沿,一边将一股力压进了皮肤里。
他低头在脚边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瞥见甚么爬动的东西,而那极其轻微的响动也突然一停,好似晓得他在寻觅似的。
那一股力道压进穴位的同时,活似有一股泉流顺着经脉缓缓伸展开去,捋顺了每一处因为毒性而蹿火带电的皮肉。那种抓心挠肺的痒意便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垂垂为龙血所化,一点点隐了下去。
玄悯:“……”
他又将另一张拍在了薛闲乌骨鸡爪似的爪背上,而后轻捏着薛闲的下巴,让他将脸朝左边偏一些。脖颈延长往肩膀的筋骨线条因为这个行动而绷直起来。
难不成没死绝的毒虫顺着石阶爬上来了?
他被那圆蛛咬过一回,天然吃了经验,改换了钳它的角度,将手掌中的玩意儿给玄悯看了一眼。
痒实在是一件要命的事,比痛可难忍多了。
薛闲背靠着石壁倚坐在石台上,歪倾斜斜直不起家,冲玄悯道:“从速,挠两下,手手手。”
薛闲瞥见他走过来,当即无辜又无法地抬起了脸,干笑一声:“略微说晚了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看薛闲半天没有行动,脚边的东西胆量过了谨慎期,胆量又大了起来。
玄悯在看那些字符,神情沉肃而安静,目光顺着那些奇特的标记一个个缓缓挪动着,仿佛真能看懂内容。他头也不回道:“也许是不敢上来。”
“嘶――”薛闲下认识吸了一口气。
那种从血脉里往外涨的痒意让人手足无措,心口惶急,凡是忍耐力低一点儿的,指不定现在已经涕泪泗流地满地滚了,说一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嗯。”薛闲一边应着,一边非常吃力地将那滑不留手的圆珠从指间挪到了掌心,为了以防对方仰仗圆润体型从手中溜走,还不得不将它监禁住。
玄悯:“……”
这么挪到掌心,他借着火光细瞧了一番才发明,这生脆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玩意儿还真是个蜘蛛,头腹齐备,八条腿一根很多,侧面还带着一排绒毛似的刺。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冲玄悯所说的话刚说完,尾音还缭绕在这间石室里,手指上面那圆珠似的东西便俄然抖擞反击了一下。
它收回的响动实在藐小,若不是薛闲耳力过人,怕是底子听不见。薛闲手肘架在膝盖上,漫不经心肠侧耳听了一会儿,精确地辩白出了那声音地点之处,而后简简朴单地伸脱手指摁了上去。
玄悯一听便皱了眉,要去碰他的手,将那会咬人的毒玩意儿接过来,“疼?”
他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毕竟若真是他要找的玩意儿,以他的手劲,一个不谨慎就该摁死了。
之以是先前如何也瞧不见,只是因为这蜘蛛的色彩纹路同石质空中近乎一模一样,如果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中间的人即便将眼睛瞪瞎了,也难以辩白它地点的位置。
玄悯当然不成能真的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抓挠一气,因为有些毒性是越抓挠越短长的。他看了眼薛闲漫到肩窝的青黑,摸出了两张纸符,当即划破了手指在此中一张上笔走龙蛇。
玄悯眉心皱了起来,神采沉肃地看了薛闲一眼,道:“它吸了你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