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感觉这乐子有点大。
铜铃……
但是不消半晌,玄悯又愣住了步子,转头看向一动未动的薛闲。
“让我拖着两条废腿四周找人?”薛闲嗤了一声,心说:我如何那么恨本身呢?
这里有他要找的东西?!
薛闲非常光棍地拍了拍本身的腿,理直气壮道:“废了,走不了。”
当那阵嗡鸣畴昔,面前芝麻粒似的玄色也渐渐褪下时,薛闲发明了不对劲——
如果没弄错,他地点之处,乃是这宅院的东北角。
除了身后这间屋子,他左手边另有依墙而走的老藤,以及一株遮阴的树,树枝刚好从墙头伸出去。右手边是走廊和院墙,透过一道窄门,能模糊看到里侧有个府内的小花圃。
纸符在离手的刹时,从血迹中间处蓦地起了明火,刹时便烧了个洁净。
玄悯沉默无语地看了他半晌,冷冷酷淡道:“那也用不着找寻八门方位了,枯焦如土还省了棺材钱。”
薛闲被他这行动惊了一跳,要不是双腿无从感知,怕是当即便是一脚,将这秃驴踹出去了。
那道惊雷恨不得通天彻地,阵容之浩大,威势之慑人,仿佛要把这刘家府宅轰击成灰。
“前头是南,背面是北……”赏景也不是毫无目标地赏,薛闲看了一圈,大抵从石板上青苔的长势、老藤抽条的方向以及屋子的朝向判定了大抵方位。
薛闲“嘶——”地一声:“有些耳熟啊……”
薛闲面无神采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格外沉敛的错觉。
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天雷多少还是有些感化的,它仿佛在这阵局某处劈开了一道狭小的裂口。本来温馨得近乎有些呆滞的宅院俄然有了一道通风口,细碎的声响从那处模糊灌了出去,很快便淡淡覆盖在了全部宅院上。
以是……刚才那铜钱撞击的声音,是他用心为之?
幸亏玄悯并未孤负他的希冀,点了点头,不咸不淡道:“你大可从墙头下来了。”
薛闲背倚着树干,咬着舌尖揣摩了半晌,伸手在怀中的暗兜里摸了一把,摸出了一张黄纸。
整间宅院都跟着颤抖不息,过了好久才垂垂安静下来。
“……”薛闲嘲笑一声:“你这秃驴大略是没长眼吧,先前是我本身动腿跑的么?我那是借了别人的腿。”
那树腰身挺直,除了伸出墙头的那枝,并没有多少芜杂的枝干,因而薛闲这趟东风也就借到了头。
可惜,就这破纸皮做的身材,他想翻也翻不动。
“承南边龙君云雷座镇。”薛闲眯着眼,懒懒地将那张符上的字一一念了出来。这些字大多被绕了八百回,神似蚯蚓,九曲十八弯,也难为他还记得。
虽说他现在这纸皮身材没法亲身作妖,但借个黄符作媒,多少还是能试一下的。
比如说是辟邪的黄符,实际也就能驱个虫蚁;说是能延年益寿的黄符,实际也就能减缓个小厄小疾。
东北角……
薛闲皱了皱眉,即便是本身的血味,他也未曾感觉好闻到那里去。
那么,这府宅里毫无声气,究竟是受了鬼打墙的影响,还是真的只剩了他一个?
他扫开面前的一片青苔,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而后趴伏着贴上空中。这下,他终究听到了一点极其轻微的动静。但奇特的是,这动静忽而在近处,忽而在远处,总也没个定点。
薛闲在他那卦摊底下逗留过几日,瞄过一眼他画的黄符,大多是些只能当安排的玩意儿,只要极少数的一些,笔划流利,能堪些小用。
玄悯将手里的藤丝丢在老树根下,又抬眼提示了薛闲一遍:“你还未说天雷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