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坐在描金绘彩的花轿内,隔着大红的盖头往内里,只觉面前红红的一片。
有人用铺着红布的托盘端了称杆过来,递给了刘永安。他将称杆接过,喜气洋洋地翻开了王菁头上的盖头。
刘永安滚帐之前就被人叫走了,堂嫂们也很有眼色的告别。
“你一次给我两个,我倒两瓢给你岂不是刚好?”宝哥儿抱怨道。
盖头揭开,新娘子的容颜展现在世人面前。
第一道菜是红枣桂圆炖肉,第二道是炒莲米,第三道白水煮蛋,第四道是蹄膀,第五道是卤全鸡,第六道是清蒸鲤鱼……
接着刘永平的媳妇带着赵嫣然等一干子妯娌出去,请新人坐了上首。
几息工夫,桌子上就摆了十大盘菜。
刘永安毫不踌躇地将瓢递了畴昔。
那道炒莲子是用青莲子带皮炒的,他也不管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当着大师的面,若无其事地帮王菁剥起莲子来,弄得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戴着红宝石的头面,穿戴大红嫁衣,杏眼桃腮,朱唇皓齿,双瞳剪水;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美极了。
刘永平家的道:“那是陪他儿子。你没传闻三十的妇人豆腐渣,他想陪我才怪了。”仿佛丈夫也算不错,但比起刘永安倒是天壤之别了。不过这会儿却不是抱怨的时候,她很识相地闭了嘴。
刘永安笑道:“万一我先给他,他不倒我岂不是还要给?”
哪有刚到路上就开吃的新娘?王菁发笑,点头道:“我还不饿,等下再说。”
十道菜,十小我,像征十全十美。
刘永安不慌不忙地酒喝了,才又递了个红包畴昔,“再来一盏。”
王菁按例先给了红包,然后和刘永安各执一半巴掌大的葫芦瓢,由着宝哥儿倒酒。
一个是刘永辉的儿子,一个是刘永平的闺女,都是两岁多的模样,在床上到处趴着找红枣。
赵嫣然笑道:“皮实得狠,一岁就会本身吃龙眼了,枣子也会。”到底是怕儿子把婚床给啃脏了,未几时就叮咛人把他们抱走了。
刘永安这才对劲洋洋地将余下的一口换给了王菁。
廖氏扶着王菁在婚床上坐了,又表示刘永安坐了王菁中间,让他的左衣衿压着王菁的右衣衿,再替他们把帐子拉上,将两人闷在内里,表已经同床共宿。然后,开端往帐里撒红枣、花生、桂圆、栗子,一边撒一边唱,“撒帐东,花开繁华朵朵红。撒帐南,早生贵子中状元……”
“路两边满是看热烈的百姓呢。”杜鹃将轿帘拉了一条缝,镇静地奉告王菁,“大爷怕您饿着,递给了奴婢一包云片糕呢。”
枣代表“早生贵子”,蹄膀称为“款项瓜”,“鸡”谐音“吉”,鱼代表“年年不足”,桂表示“繁华美满”,莲子表示“多子多孙”……统统菜满是大师对新人满满的祝贺。
接下来就该拜堂了,三叩九拜以后,再由廖氏扶着,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本地民风如此,让小孩给新娘送东西,讨红包,也有讨吉利、凑热烈的意义。
王菁有些担忧,“枣核会不会卡到他们?”
他一口气喝了三碗,镇静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菁菁,你多用点菜,这些都是娘特地叮咛了厨房照你的口味做的。”
刘永安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盛装的模样,只感觉口干舌燥,内心“怦怦怦”跳得短长,心头本有千言万语,偏生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弟,别喝完了,还要和菁菁换呢。”赵嫣然提示道。
不知不觉,王菁面前已经堆了小半碗刘永安的体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