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似不信赖普通,拿着又看了一次,老泪纵横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词!”
好个奸滑的文氏,竟然趁机把这活祖宗给抬到府里来寻事来了。
“传闻你已经领受了赵氏的嫁奁?”老爷子似解她的迷惑普通,主动说道。
王三保就指着文氏道:“你来讲。”
完了,完了!
王菁再翻帐本,将昨晚看过的那间绸缎铺子的帐又拿出来翻了一下,果见年度节余跟之前大相径庭。
这位现在固然无甚官职,但对王家的子孙来讲,倒是辈分最高的“活祖宗”,文氏自是一进大门就令人报知了余老太太。
如许消磨了两天,到了第三天马车才出大门口,就看到刘永安搀着个精力矍铄的老爷爷从内里返来了。
王菁心道,这老太太真狠,《女诫》抄一万遍,只怕要抄到她进棺材还抄不完。
六太太忙亲身端了一杯茶,奉给了老爷子,“老祖宗请喝茶。”她笑嘻嘻地说道。
只见那上面写着:若我身后,平哥儿蒙受不测,请五叔履行宗法,休了那恶妇。
文氏吓了一跳,忙又施礼,“孙媳妇文氏问五叔公安。”
余老太太内心悄悄叫苦,她这件衣裳本来是做着过年时儿孙拜寿穿的。这不是比来家里出了点事,府里从上到下才全数换上了亮色。又有刘氏兄妹在这里帮着赵氏那贱人的儿子夺产业,她内心事多,一担搁竟然把那死鬼表哥的忌辰给忘了。
想用这件事来拿捏我?没那么轻易!
王菁不知王三保是谁,做为翰林之女的余氏倒是再清楚不过,这位叔祖本来是先帝任太子时詹事府的谕德,秩正四品,掌对皇太子教谕品德。说浅显点,就是先帝还是太子时候的教员。
余老太太内心不以然,嘴上却道:“请老爷子明示。”
俗话说,摇车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
不由悄悄笑了,面上却一点不动声色。
她这几年,为了跟冯氏争宠,手腕可谓无所不消,一贯穿得十清楚艳,余老太太倒也没管过她。这会儿被人这么劈面把她跟冯氏相提并论还是头一次,一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
却听王三保道:“我们这些人啊,上了年纪,不免就考虑不全面了,总有健忘的时候。我也是怕本身忘了,才特地过来了一趟。”
王三保却不跟她废话,只道:“是吃斋念佛还是开祠堂里伎俩,你本身选一个。”
可已经先声夺人,余氏这会儿就是再不平,也只得忍了,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三郎她娘托人寄了信物和一封信,让我帮着你们把家给分了。”王三保慢吞吞地从袖里摸出一叠东西来,让跟着的小道童递了一份给余氏。
王三保也不客气,由文氏虚扶着进了王家。
王菁快步将那休书抓起来,放到了余氏手里,“老太太不急,渐渐看。”
“小门小户出来的人,让五叔祖见笑了。”余老太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