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太脸已经笑僵了,却不得不持续笑道:“你这实心眼的孩子,这么一心为老五媳妇着想,我是打心眼里替他们欢畅。”
“真是个小丫头,随便一句打趣就恼了。”余老太太笑起来,“那里就亏了十几万,年青人做事要渐渐来,有不懂的问掌柜的就是了。老身固然鄙人,再如何也不至于亏了赵姐姐的嫁奁,不然地府之下如何面对故交。”
他进门,先着文氏交给王菁一封信。
六太太掩嘴笑道:“那我等就在这儿见证一下五老爷如许的君子。”
自打余老太太拿出赵氏的陪嫁来,王菁说的话可谓没有一句是客气的,但对方却涓滴没有起火的迹像。
“那也只是对你娘的帐,跟我们府上的帐目有甚么干系?”六太太反问道。
说着也不等王卫平同意与否,直接拿出了几页薄薄的纸来,“这是你母亲的陪嫁票据,你先看看。等下我就让那些管事来和你对帐。”
这么发兵动众,只怕余老太太在赵氏的陪嫁上已经想到了对策。
王菁暗道:这老太太真是老成精了,一准早晓得王卫平是去赵家拿嫁奁票据了,这才先一步将东西交出来,占得一个好名声。
可就是这小女人,明天赋让家里弄了一出丑闻出来,别的将她半路埋人截杀的主张也打乱了。
王菁也不肯意把她逼得太紧,免得狗急跳墙。
一个十三岁的黄毛小丫头,竟然威胁她!
余老太太本就是夺目人,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义。
说话间,已颠末来了一群管事,每小我手里抱着一大叠帐本。
“不知贵府分了产业以后,师公能不能将赵夫人嫁奁上欠的钱还完呢?”
“还是老太太高风亮节,让长辈佩服得紧。”她说道:“明天我跟着文先生一起,边对帐边梭巡铺子。”
她在威胁她!
“传闻赵夫人当初嫁到王家的时候,十里红妆,光嫁奁就有一百二十台,白银一万两。”王菁似笑非笑地说道。
统统金银玉器古玩金饰都备注了两个安“陪葬”,王菁心中一动,“叨教老太太,赵夫人的这些陪嫁一共赔了多少银子?”
王卫平没离家之前一向在闭门苦读,出事以后又流落在外,底子没打理过碎务;文氏那样的女人,琴棋书画必定是样样不差,但是对帐必定是有难度的。
“老五这些年老是来无影,去无踪,弄得我这内心老是悬着。你也老迈不小了,你母亲的陪嫁放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也应交给你和你媳妇打理了。”余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呀,也老了,也没多少活头了。这两年总感觉精力不济,现在你总算是返来了,理应给母亲分担一部分才是。”
她已经料定余氏没想到王卫平会在这个时候返来,就算假帐是之前做的,她们来以后又补过,但官府那边必定没有办理过。姜知府新官上任,必然要点几把火烧一烧才行,如有本地大户王氏犯事在前,岂不刚好杀鸡儆猴?
若背上夺人嫁奁这类恶名,岂不是连儿孙都要被人嘲笑?大不了只要舍弃这部分财产,半夜将帐本换成真的就是了。归正那些铺子全换成了她的人,就算文氏接办,他们又如何会听她的?
一听这话,王菁就明白,这假帐估计做得非常高超,一时半会儿必定是查不出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