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朔南王府封闭了赫山的动静,让他们没法向家中求援,那就只能任人拿捏,且不知要被折腾出甚么花腔来。
令子都怔怔望着她的侧脸,喉头莫名发紧,半晌没出声。
沐青霜点头晃脑, 笑得甜滋滋,又带了三分挑衅:“装, 你接着装。明显就很想要我亲你, 干吗偏要……”
“去去去,矫情。”沐青霜一脸嫌弃地笑着对他摆摆手。
火光盈盈,在少女明艳的俏脸上和顺覆上淡淡瑰丽之色,泛红的杏眸当真看动手中的草环,纤细的十指工致穿越,口中一句一句低声解释着每个步调。
“可算爱惜本身一回了,”贺征勾了勾唇,大掌在她头顶揉了揉,“就这么办,明日回循化。我和你一起回。”
上好药后,沐青霜也没再闹他,倒是想起了闲事。
小偷油婆笑弯了红眼儿, 莫名放肆:“没错,我就是趁机占你便宜来着!你若不甘心遭此轻浮, 干脆一巴掌将我这小采花贼拍河里去吧?”
见她终究消停了, 贺征才松开她,万分没辙地笑哼一声,沉默地牵起她的右手。
就这么普浅显通的两个字,小小的声音,却像巨石滚入沐青霜的心湖,荡漾出一朵欢娱的大水花。
“那可不?”沐青霜对劲的举高低巴,顺手将那顶草环帽盖他头上,“你这俭朴竭诚的歌颂,沐夫子很对劲,这帽子就送你了!”
“大蜜斯服用了斩魂草,鼻子不灵光,”贺征收好小药瓶,一本端庄地板着脸,“我只闻到芥子汁的辣味。”
“嗯?”贺征背靠着巨石,低头看着脚下。
以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遵循考选安排,以后的两天里,大多时候都是五个班学子之间的混战。
少年略带薄茧的指腹一下一下悄悄划过她的掌心,摩挲起炙热暖流,和顺地涌向她的四肢百骸。
他想了想,噙笑对她竖起大拇指:“循化沐家不愧山林之王,你本日可威风极了!”
小女人一句又一句沙哑偷笑的“认不认”,伴跟着一个接一个又甜又辣的啄吻, 回回都是点到为止、浅触即离,将平素在人前清冷冷酷的少年郎挑逗得通身燥烫, 仿佛每一丝骨头缝里都有非常火气在不断乱蹿。
话还没说完,就见贺征黑着脸走过来,一起死死盯着令子都头上的草环帽子。
贺征清楚早就看出她服用了斩魂草,上药的行动却还是轻柔迟缓,谨慎翼翼的,仿佛她是矜贵的瓷娃娃。
另一个更大的隐患在于,决定脱手帮甲班人出气时,她虽猜到那黑袍小公子多数是朔南王府的甚么紧急人物,也与戊班火伴们做好了获咎人的筹算,却千万没推测那人是朔南王府小公子赵旻。
被嘲笑的令子都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几乎将他丢火堆里跟那几条鱼一块儿烤了。
“阿征你凶神恶煞盯着我这帽子做甚么?”令子都茫然挠挠头,将那草环帽子取下递出去,“若你喜好,送你啊。”
戊班各家都是本地驰名有望的豪强大族,待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后,如果朔南王府想要发兵问罪,那他们各自的家中也好及时庇护调停,吃不了多大亏。
“还说?!”抵挡不住的贺征抬掌捂住了她的嘴。
贺征指尖一顿,没有昂首:“我疼。”
沐青霜噗嗤轻笑,装模作样地四下嗅闻一番,奥秘兮兮地压着轻软哑嗓:“征哥,你闻到一股酸味了吗?”
沐青霜笑着皱了皱鼻子,没有戳穿他的口不对心。
“沐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