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嬉皮笑容，皮大姐翻一个细白眼，摆头：“出去。”
倒是没闻声轻啜声，有床铺吱哑声，表白里头真有人在。
大林家的不解：“皮大姐这会表情不好，换儿去找她，岂不是讨骂。我正要提示她一下，如何就不让呢？”
“也是。还得敲打臭丫头去。”贺小七砸磨一回，又冲着厅堂前后凶巴巴嚷：“兔崽子们听好了，谁敢跟娘们似的乱嚼老婆舌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拨步床上的蚊帐是粗麻的，间或粘贴着几块绣花。茶壶茶杯是成套的，白瓷干净。床侧有个小小的半人高的六扇屏。
怀着一丝不安，几分等候的表情蔡换儿晃回后厨。
蔡换儿拍拍衣衿上的细雨，懒洋洋：“我去找皮大姐。”
“如何办呢？”蔡换儿提着裙子，愁闷的回后厨。
“皮大姐，是我。”蔡换儿笑意盈盈，语气轻巧。
后厨温馨的诡异。
“那你们这是……”谨慎翼翼成如许，必然有猫腻。
整整仪容神采，蔡换儿叩响了门。
‘咣当’门开了，皮大姐虎着一张胖脸，问：“你故乡鄙谚还真很多啊。”
“让她长长记性去。”陈嫂歪嘴歪鼻说。
皮大姐在后院有间比较宽广的内室，蔡换儿一向没出来过。有事都在门外窗下禀报的。
蔡换儿稍敛笑意，暖和说：“皮大姐，我都晓得了。先开开门吧。”
“没空。”皮大姐迸出两字。
“活干完了。”
“说啥呢？”某大婶路过，怀里端着个细蔑锣筐。
厅堂前后躲藏的无聊闲汉们听罢，大气不敢出，悄没声气作鸟兽散了。
别看皮大姐圆滚滚的，表面仿佛不如何讲究。住的屋子倒是清爽范。桌椅板凳都半旧不新，可错落有致。桌上还铺着一块钩花绣布，正中间矮瓶插着几只欲放的荷花。
抛开态度，陈嫂和大林家的都无穷记念小癞毛在的日子。多轻省呀！小癞毛一人就承包了大部分的杂活。哪像现在，蔡换儿因为有皮大姐罩着，整天闲逛，也不主动揽活，就晓得串门，日子过的比她们舒畅多了。
“……好吧”大林家的也就耸下肩。
蔡换儿小小窃喜，面上却扭捏娇羞：“大婶，你说甚么呢？”
“对对小喜也这么说。”贾大婶砸巴嘴，非常恋慕：“换儿呀，你真是好福分啊！”
“哦。”蔡换儿抠下鼻子径直去了。
转头这么一打量。
“哎……”大林家的才张嘴，陈嫂就把她嘴堵严实，还冲蔡换儿挤眼笑：“去吧去吧。皮大姐这会应当在她屋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