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有一只胡蝶停在一簇玉兰花上,贪婪地吸吮它的芬芳香味,不断地扇动着斑斓的翅膀,很轻易地让人想起了天使的模样,或许也是如许颤栗着邪术的翅膀,消弭了尘凡间的苦闷、困难和忧愁,送来的幸运正在翩翩起舞。蜜蜂也嗡嗡嗡地从四周八方飞来,挤在一起,缭绕在繁花丛中,采花或是酿蜜,忙得不成开交,也是久久不肯拜别。更有一些不着名的鸟儿成群结队地栖在树上滴沥啼啭,像是在比赛般,一声比一声鸣叫得欢畅清脆清脆,乃至另有一些大胆地尝试着飞到行人面前玩耍一番,但当它们一群群、一列列地从高空冲下的时候,又敏捷地飞起,只听“呼”的一声,刹时不见了踪迹,如此反几次复地相互追逐玩耍,欢愉而不失新奇,好不热烈。
相见恨晚,大抵是更能让人珍惜相互的交谊的吧,错过的畴前没法悔怨,唯有更好地掌控现在,乃至将来。
我谨慎翼翼投下的鱼食,如天女散花般在水间轻柔地漾开,仿佛是怕惊扰了它们的温馨和怡然。这些有着灵性的小家伙们,竟然抢先恐后地围了上来,津津有味地享用了起来。不觉高兴一笑,再看岸边,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仲春东风似剪刀。这首贺知章所写的《咏柳》大抵就是这般诗境吧?若在此盖间平房,又当如何?不就成了歌里唱的那样,能够忘记哀伤,能够英勇面对破裂的胡想?是的,只要你情愿,我永久陪着你。我最爱的人。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太好了,今后我就有伴了。”我冲动地抓着程逸非的手臂,诚心、等候地看着他。那一刻,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含蓄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一个动机:真但愿每天都能够看到他啊!
方才站定,随便拢了一拢那一头秀发,俄然感到背后有一道暖暖的目光,紧紧追跟着我的身影,我动它亦动,我静它亦静。莫名地内心一动,回顾,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高高瘦瘦,清秀的眉,和婉的发,微薄的唇,挺直的鼻,白净的脸,长长的睫,纯洁的眼,正含笑看着本身,并且是,目不转睛。
“嗯。”程逸非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看到我笑得高兴纯真,固然感到莫名,但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两瓣红唇之间扬起一道都雅的弧形,光辉得让那明丽的阳光都要减色几分,并且不忘暴露了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放心,我真的会来。”程逸非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却并不畏缩或感到疼痛,也不去看被我抓住的手臂,只故作平静地看着我的双眼,炽烈而纯粹,有光在活动闪动,那缕笑容仿佛不会褪却般地挂在脸上,和顺而耐久,刺眼而诱人。
不知为何,看到他,有一种想倾诉的打动,并且对他,不必设防,像极了多年的老朋友。俄然想起《红楼梦》里宝玉初见黛玉的场景,“这个mm我曾见过的。”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又想起这一句曾在书中看过的笔墨:相逢却似曾了解,未曾了解已相思,心中又是欢乐,又是羞怯,各式滋味却不知应当取哪一味来描述本身现在的表情。
是谁,不经意间翻开了那场关于初春的回想,绿色是装点它的外套,粉红的花朵遍及大地;是谁,缓缓地展开了那幅梦幻般的画卷,举眸回顾的和顺仍然深藏于心底;是谁,曾在心中栽下那粒相思的种子,隔了多年,仍然清楚闻声它嫣然吐芽的热烈;是谁,暖和的手柔情地扶起了那棵幸运树,现在已是硕果累累花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