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晓得。”贵霜侯缓缓道:“本侯还晓得,贵霜王实在已筹办了惊扰神女之人,亦筹办让那人替神女送命了。”
“不错!”
钟声响,舞者旋。
阿九娇躯晃了晃,软软的倒在祭台之上,再没了动静。
金盆以内所盛似米似灰,在祭台上随风飞扬,给全部祭台更添昏黄之意。
“韦苏提婆,你不消迟延时候了。”贵霜侯截断道。
贵霜侯浅笑道:“韦苏提婆,事到现在,我等何必再来那多废话。你我不都是早就心知肚明,这本是一场戏罢了。”
韦苏提婆反倒淡然起来,“本王是说……当年令尊身为贵霜王时,就宣称获得玄女的保佑,贵霜的萨满巫神亦是这般宣言。不过厥后令尊所为不端,玄女这才不再庇佑,终让本王取而代之……”
苏拉一怔,还待说些甚么,就见韦苏提婆摆手止住他,轻淡道:“贵霜侯蓦地粉碎端方,莫非是想替神女请入迷灵?”
“是以玄女就开端保佑你韦苏提婆了?”贵霜侯嘲笑道。
一旁的休密侯神采微变,贵霜侯还是安之若素道:“本侯倒不认宝贵霜王所言。”
不想贵霜侯会用出这类鱼死网破的招数,韦苏提婆缓缓道:“本王不想你为了泼本王脏水,乃至揭露令尊脏脏的招数……不过本王……”
单飞微怔。
单飞默立一旁看着巫者跳舞时,亦在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双靡侯等人看起来惊奇不定,但均没有出言。
贵霜侯动也不动,嘲笑道:“韦苏提婆,你当年打通萨满巫神,害家父祈灵不成,然后又假装有神灵庇佑的模样这才获得别的四翕侯的拥戴,这才登上贵霜王位。这等背叛之事,你觉得可瞒过好久?”
祭台之下的世人亦是鸦雀无声,无一丝声响收回。
日高悬,驱走了祭台四周环抱的迷雾,只剩天底下最洁净的色彩。
“甚么戏?”韦苏提婆眼皮微跳道。
祭台上的阿九身躯似颤。
统统人石雕木刻般,但目光均是顺着众神巫恭迎的方向望去,就见有花瓣低垂随风而落,铺满了火线期盼的祈灵之路。
鼓声更劲,咒语亦急,那些鬼面神巫已从环绕祭台起舞开端向祭台上行去,有为首的神巫口中唱着神歌,缓缓接过旁的巫师递来的一个金盆,抓起金盆所盛之物在祭台上撒了开来。
韦苏提婆目光发冷,“本王真不晓得贵霜侯的意义。月氏虽阔别西域,历代贵霜王却一向没有哪个敢对玄女不敬。哪怕阎膏珍初创贵霜最光辉的局面,不亦是在迁都白沙瓦、听玄女唆使后,建此王庙以表对玄女的恭敬?”
“贵霜侯此言何意?”韦苏提婆很快规复了平静道。
单飞心中微凛,他看出贵霜侯蓦地突破沉寂,绝非不知端方,而是另有图谋。
单飞在贵霜王宫曾见过此人,晓得此人是五翕侯之一,却因未曾听过他的言语,倒不晓得他是五翕侯中的哪个。
阿九拾阶而上,到了玉台最顶处、面向偏西的位置缓缓双手合十跪倒,再无半点声气收回。
当然了,巫师是否真的能和神灵互动,这是仁智各见的事情。
“神巫能够拉拢?”韦苏提婆微微吸气,目光已向祭台上那些膜拜的鬼脸神巫望去。
通玄庙的和尚在钟声鸣响后各个双掌合十、冷静念咒时,那些戴着木刻鬼面的神巫已然翩翩起舞。
韦苏提婆神采微变。
“是吗?”韦苏提婆反问道:“令尊当年亦以玄女庇护宣称,莫非亦不过是一番谎话?”
韦苏提婆身后的十个保护竟是全数疲劳在地,就连那通玄庙的和尚似也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