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棺皱眉道:“破天鼓的威势非同小可,对方既然用出,为何不干脆将四周城墙尽数摧毁?如果楼兰四周尽毁,他们打击不是更加无益?现在城西被毁,龟兹王那些兵马随即建议打击看来不差,但龟兹王的人马若近城池后,破天鼓岂不是就不能再阐扬感化了?”
范乡暗叫凶恶,心道对方蓄谋强毁外城,又如何会放过瓮城?曹棺让铁合法即调集众兵士前来,实则是在保存力量。
现在快速用车辆搭建个简朴的防备工事,铁正等人这才暗自敬佩,心道在戈壁行商用车辆做成防备抵当胡匪倒是常见,可如曹棺般活学活用,竟然还能考虑城毁后的环境这才是神机奇谋。
云飞扬、铁正二人如飞拜别,范乡瞪了相思一眼,“还不筹办分开?”
他善于地下文章,如何不会防备对方的花腔?
几人说话间,不但听到远方的号令声,乃至已瞥见龟兹王的人马再次卷土重来。龟兹王似已算到这般窜改,此番前来并不冒进,稳扎稳打的以步兵持人高盾牌在前,未几时,西域兵马已近城前废墟。
铁正脚步稍停,石来已叫道:“尽数分开瓮城!”
外城被破天鼓一击之下已是摇摇欲坠,蓦地再被击中后顿时倾圮大半,烟尘满盈中有石屑飞扬,密如爆豆般砸在众摸金校尉所持的盾牌上。
浓烟滚滚中,城外的远方处有号角吹起,半晌间响彻楼兰。
范乡等人神采剧变,这些人身处西域,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可实在做梦也没想到过,六合间有种力量竟能形成这般惊天动地的结果。
当初曹棺得范乡所托守城后,让铁正等人将城中的车辆尽数移到城西城东两处,石头和大木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曹兄奇特甚么?”范乡额头冒汗道。
现在有马队突至,反倒更像是已方的人马!
范乡本是严峻的冒汗,他虽是自大韬略,但真到存亡战时,还是不免心乱。眼看仇敌越冲越近,铁正、石来均是沉着如冰般没有声气,他几近要代铁正、石来发令。等望到那些西域兵古怪消逝不见时,范乡先是讶然,后是欣喜低呼道:“曹兄,地下有文章?”
城墙大损,楼兰城可说是流派大开。不过半晌间,就有近千西域兵灌了出去!
“如何?”相思不等问完后就是花容失容。
“你们……你们……”曹棺眼中有泪花闪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人但觉楼兰城震颤之际,就见火线的城墙哄然炸开!
他们若不是服从曹棺之言早早的退下了城头,说不定已被那惊天的一击轰得粉身碎骨。饶是如此,城墙蓦地炸裂,火线还是有无数泥土、碎石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石来对铁正喝道:“尽力设防,能撑多久撑多久!让云飞扬尽数转移楼兰的百姓出城!”
“怦怦”无数声大响后,众摸金校尉感受压力稍缓、微微舒气后,就见城墙处烟尘满盈。世人放眼望去,竟能望到城外的动静。火线厚重的城墙处,已然裂开数丈的一个缺口。
就听不过“喀喀”数声响后,那三尺铁板已然构成数丈周遭的盾牌,正挡在曹棺、范乡等人近前。
这些年来,曹棺在这些民气中是亦兄亦父的存在,现在看到曹棺决定搏命回报范乡的信赖之恩,世人如何能放心拜别?
那些西域兵邻近城墙后稍有游移,身后随即有鼓声高文,那些西域兵闻听后抖擞勇气踏过废墟向城中冲来。
“再退!”石来急道。
范乡骇然道:“龟兹王他们要攻城了!”他认识到对方手腕周到,破坏城墙后随即就要大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