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就蹲！”屠户红了眼，“明天我要放过她今后我这买卖也没法做了！”他摇臂喝叫蔡屠户罢休，摆出誓要砍屠八妹的架式，这下倒把暂不吭声的屠八妹完整激愤了，她心一横，疯了般两手攥扯屠户衣服，嘴里大喊大呼着：“你砍呀，砍呀，不砍你是我养的……”又猛一低头，张嘴咬在屠户揪着她衣领的手背上。
一干部模样的老迈爷也上前拽住屠户，喝令他放开屠八妹，四周人回过神也七嘴八舌出言指责屠户。屠八妹这会倒也灵巧不再出言相激，却也毫不逞强地扬颈怒瞪着他。
“除非这婆娘把肉钱补上，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一家长幼我也管不了了！”
两人出菜场到了豆腐房前面，屠八妹拽她进豆腐房灌了一壶豆浆让她带去办公室喝，“早上喝杯豆浆百病绕着走，这东西营养着呢，我们家孩子一个个皮肤有红似白就是喝了我这豆浆。”
屠八妹没想到余月红还会这一手，两人站在豆腐房门口相视而笑。
屠八妹说：“这就对了，大师都是邻居昂首不见低头见，你还跟我客气个甚么劲？上回的事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别往内心去。”
“屠户要砍人了，屠户要砍人了……”
“这些屠户都是蛮横人，我们犯不上跟他们普通见地。”余月红拉着屠八妹离了肉铺摊，“你胆可真大，你就不怕他那刀真朝你头上砍下来啊？”屠八妹挺起胸膛说：“死就死！如果窝窝囊囊地活着任人凌辱还不如死了痛快！”余月红说：“话不能如许讲，你痛快了你的女儿们如何办？老七老八还小呢，她们离得了你这个当妈的吗？今后啊，凡事不能那么打动，很多为孩子们着想……”
菜市场买菜的都是小镇住民，卖菜的则是小镇周边乡间的菜农，那年代镇上住民在乡间人面前自带有几分优胜感，哪容得乡间人欺负镇上人？何况大师早对屠户们多砍肉又短斤少两的做法积怨不满，一时纷繁开口援助屠八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屠八妹本就不是善类，岂能让人白白看了笑话去？当下袖子一撸，屠八妹抓起屠户撂在案板上的刀，手起刀落，将屠户砍下的肉一分为二，捡了块大的扔秤盘上过秤一称，九两五钱。她甩下肉钱拎上肉/欲走，屠户回过神吼了声，抓过砍肉刀跃上案板几步蹿至她面前如尊铁塔般挡住她来路。
人群中一阵骚动。
余月红笑，“没呢，我那不恐吓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