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没说话？”
“竹子，去把你五姨夫叫来。”
屠八妹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又抽出条床单搭在被子上面，继而下巴朝里屋一点，“嗣春，你跟我来。”
“好着呢。”江嗣春说。
“你看你此人，年青时脾气急，现在脾气还这么急。”蔡屠户跟出来，“我送送你。”
屠八妹顶烦蔡屠户这性子，每回有话一副要34说不说的模样，急死小我。
屠八妹中年丧夫，全数心机都放在如何养大女儿们上。这些年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撤除挣钱脑筋里再无其他别的事，她先前还觉得老五暴瘦是因为吃不惯江家的饭菜。经蔡屠户一点拨，她又想到是伉俪那点事上。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搞半天就这么句话，屠八妹白他一眼，“我走了。”她起家走到门边又回过甚，“今后改改你那性子，有话就痛快说，别总吞吞吐吐。”
“老五在干吗呢。”屠八妹很家常的问了声。
“看电视呢。”屠八妹站在门口问了声。
“五丫头……仿佛瘦了。”蔡屠户憋出一句。
外屋是老五和江嗣春的新房，安插得很简朴，一张双人床，一套组百口具，外加一张长沙发和几把凳子。外屋本来是江家二老住的，江嗣春结婚后，江富海和何婶就搬到里屋住。电视里在播放相声，何婶盘起一只脚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搓着脚皮，屠八妹走去时她正对着电视咧嘴笑。
“我要像你这脾气只怕早被人欺负死了！”
她没筹算出来坐，他们也没人号召她出来坐。江嗣春看她一眼，又忙扭头盯着电视傻乐呵，笑起来和何婶一个样。
急惊风赶上慢郎中。
走到自家门口，屠八妹心中忽一动，她偏头往江家看眼，仿佛俄然有点觉悟过来蔡屠户那句话的意义。
毛小竹在屠八妹房里看动画片，她已经满七岁是小学一年级的小门生了。她起家走到门口，张嘴筹办叫时被屠八妹制止，屠八妹让她上江家去叫。
又说：“我看你俩呀，半斤八两，配得恰好。谁也别说谁。”
“啊？噢，懂，懂的。”江嗣春把被子往床上一放，“另有事不？要没有我回了。”
“她？哼！她不开口还好点，一开点能把你气吐血。她反过来责备我，怪我既晓得他是那么个东西，干吗不事前想到跟财务室打声打呼，不让他给我代领。你说气人不？我又不是破脑袋神仙，我哪晓得他那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