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在屠八妹被江富海推倒时就抱起顾冉躲进堂屋,她背对院子撩起衣衿擦着顾冉脸上的鼻涕泡和眼泪。顾冉瞅见屠八妹举起锄头要挖江富海吓得尖叫。
“呜呜......干妈、干妈......”顾冉在屠八妹手里挣着跳着,哇哇大哭着要往何婶怀里靠。
当即有人小声辩驳:“那亲大抡起锄头将自个儿子腿打折的都有。”
几个乡邻涌出去,七手八脚扯着屠八妹,“算咧算咧,如许闹着欠都雅……”
“你放屁!当初是我瞎了眼才让我女儿落户到你家。就你两口儿打的那肮脏主张我都没脸说出口,你还想兼并我女儿,你做梦去!”
在村长的七拐八弯中,屠八妹和江富海的心火都消了些,村长目光不动声色的自两人面上掠过,这才把话题转到接顾冉这事上。
“村长,你瞧见了,娃怕她,都不敢拢边。”何婶撩起衣衿拭泪,“不法咧,那么小的娃就下重手,也不怕给娃打碎。”
何婶招手叫顾冉上前,顾冉定定看着院里这一大帮人,今后退了几步。
她俩一唱一和,气得屠八妹肝火冲天,她拎着顾冉又摔又打。远远近近的乡邻听到这院里动静,连续将目光往这边投来。未几时院外就挤满前来看热烈的人,七嘴八舌群情不休。
乡邻们将屠八妹扯开,她红了眼,哪肯等闲罢休?她奋力欲摆脱她们,“都给我让开!我有他打的份,明天我就跟他拼了,大不了我把命扔在这……”
这家伙,屠八妹怄得一口牙都快咬碎,扬手一巴掌就将顾冉扇倒在地。在乡邻们的惊呼声中她提起顾冉,第二掌又要落下时手腕被江富海一把钳住。
村长是一村之主,屠八妹既踏在人家地盘上,天然这个面子是要卖的。她憋着气不出声,既表示她默许。
有人说:“这是亲妈吗?亲妈能这么下死手打孩子?”
江富海一张脸黑得能滴下墨来,屠八妹话里的含沙射影任二傻子都能听得出,他把锄头往地下一顿,瞪眼冲何婶吼道“你是死人啊?!”
江富海手今后一推,屠八妹跌坐在地,她敏捷爬起,头一勾,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江富海一头撞去――江富海闪避不及,被她一头撞翻。她仍不罢休,扑在他身上又抓又挠,嘴里骂声不断。
“嗣春阿大,你从速回屋去。”一大婶抬起下巴喊江富海。
江富海在言语上吃了瘪,直气得须发怒张,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娃户口落在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你想接走她除非日头打西边出,不然此生你都休想!”
有了江富海的唆使何婶便无顾忌,她扑上去拽着顾冉胳膊扯起喉咙大喊:“他婶儿,你要打就打我吧,孩子还小经不住你如许打啊......”
屠八妹只愣怔一秒,再动手打得更加狠,“今儿我就打死你这白眼狼,我让你不认人,让你长双狗眼......”
屠八妹这一锄头没能伤着江富海分毫,江富海在她两臂下压时就侧身避过,不但避过,他还就势夺过了锄头。
“你回不回?”屠八妹用手指着顾冉鼻子,顾冉哭得快吐了,鼻涕泡都鼓了出来,闻言仍一抽一抽地摇着头。
村长劝屠八妹,“他婶儿,你要肯听我的,今儿你就先归去。我让富海家的哄哄娃。哄好了,再让她把娃给你送去。你放心,娃是你的,跑不了。侵犯别人家娃的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这田家村就不兴有这类事产生。你看行不?”
院内涌进越来越多的乡邻,江富海一张脸被屠八妹挠出几道血指印,火辣辣的痛,这于他的确是奇耻大辱!他把锄头往地上“重重”一顿,冲屠八妹说道:“今儿你要能接走冉妹子我是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