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紫阳在我面前游移半晌,竟真的衡量了一下,但旋即稳住心神:“在江上,统统都可无陈迹,飘涯子又不是神仙,再者,慕太微从人间消逝,只怕最乐见其成的就是飘涯子了,不要觉得王谢朴重执盟主的蜀山就没有肮脏诡计,不然慕太微怎会不做掌门,跑去避世隐居?妖女,想要威胁我,你还太嫩!”
卓紫阳毕竟是一派掌门,不管是狡计还是工夫,都非一介少女可对比。电光火石间,卓紫阳已警悟地打飞了那只匕首,而天玑也已是强弩之末,一起被卓紫阳深厚的功力甩到几丈以外。
“明显是被师父身上的气味给征服了!”
我却感觉,越是江陵在望,越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氛围。让千岁忧不要太粗心,他却道我杞人忧天。
半夜,被一丝纤细的响动惊醒,才觉房中不对的是气味,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推了一把千岁忧,竟是毫无反应。旺财和天玑在隔壁,我想起家去看看,却觉一阵头晕。
天玑见我提着筷子要给饭食一一尝畴昔,老是想快我一步,抢先试毒,可惜没能让她如愿,谁也快不过我指间的牙箸。
指模发挥不过半晌,天玑便已是满身脱力,跪倒于地,狼藉着发丝,刚强地看过来,“放了他……我奉告你……”
天玑迷惑地看看千岁忧,又看看我,“那只蛊莫非不是被师父身上的药香给熏醉了?□□拌饭就留给千叔叔吃吧!”
我缓缓吐气:“只要下卷么……这么说……上卷在卓掌门手里?”
“这么说,慕老先生已经睡了?但是卓某有些事要办,那么就打搅了。”房门被推开,迷蒙月色从窗口覆盖,映着一道暗影徐行走来。
没法屏息太久,我还是吸了口气,身材垂垂沉重起来。
“就在……”
“你肯定不是被熏晕了?”
剑风如刃!剑气如虹!剑势如电!
按捺着晕眩感,我躺着不动。
我只好给旺财尝鸡腿试毒。
我丢掉手里的碎片,免得割到手。袖子一挥,门窗顿开,清风散入,破开迷香。再挥,一袖甩到或人衣衿时,其人已飞起,撞翻了桌椅杯盏,带出一派狼籍,还呕了几口血。
“慕老先生,可曾睡着?卓某想同你一叙,不知便利否?”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人排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