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灵气在院中会聚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旋民风团,稍一酝酿,从那气团中跃出一头有照本色的猛虎,在半空中腾踊奔驰。
炉中火焰一刹时化成了浓稠的血红色,包裹住紫光闪动的半截断剑。
猛虎庞大身躯挤入炉中,低头一咬,衔住一柄通体血红、周身如波浪般涌动的短刀。
期间曹老头转头瞥见儿子要留下陪着本身,不由肝火中烧,劈脸盖脸就是一顿老拳,最后一脚将儿子踹了出去:“混账东西,非要老子绝后?”
他看着额头一样有一道殷红竖痕的杨雄戟,眼神炙热。
曹老头嗅了嗅,感慨道:“小老儿回炉了无数刀剑,还没有一把吞噬的血气能及得上大人的配兵。这把刀,该是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吧?现在血气脱困,以此为主料重新冶炼以后,不知会变成多么样的凶兵。”
那只封堵住炉口的乌青色虎爪纹理光鲜,如血管普通的鲜红纹络光彩流转,在火焰烘烤之下,将整只虎爪衬着得更加素净。
炉火中俄然传出一声清越的颤鸣,那猛虎一个急停,纵身跃入锻造间中,朝着炉口狠狠撞去。
话音未绝,漫天灵气垂落,院落中暴风骤起,将世人衣袍吹得猎猎舞动。
本来卖力鼓风的学徒早跑得没影,曹老头亲身拉动风箱,边拉边叫道:“老子不过了,大人,再加把火!”
他抖手将断剑扔进炉中,想到方才屠灭被曹老头扔进炉中的景象,竟感遭到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称心,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屠灭刀不见踪迹。
火焰更加澎湃,那半截断剑诡异地悬空而立,周身几处符文较为清楚的处统统紫色光彩环绕,将火焰遣散,而符文恍惚暗淡之处则已经变得通红。
刘屠狗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就毫不留余地,连续拍出九爪,最后双手齐出,一对通体血红的巨爪再度封住了炉口。
炉火中竟有雷鸣之声响彻,一声压过一声,滚滚而来,阵容远比屠灭入炉时强出百倍。
世人的目光都被曹老头手中的通体乌黑的木匣吸引,看其形状,与其说是剑匣,倒不如说是剑棺,翻开后还另有一层木椁,再次翻开以后,刘屠狗凝神看去,只见内里躺了一截无柄的断剑。
刘屠狗眉头皱起,这诡异的半朵血海棠扎根在自家灵感后就垂垂销声匿迹,现在终究肯冒头,必定是因为这半截断剑的原因。
曹老头叹了口气:“小老儿从祖上担当下打铁的技术和这座铁匠铺子,本来还想重现上古剑器的风采,可惜不懂修行,始终摸不着门径,也实在是暴殄天物,还留着它何为。”
猛虎衔刀,曾闪现于刘屠狗灵感中的奇景,实在不虚地再现于六合之间、洪炉以内!
都是残破之物,莫非相互之间有甚么联络?只是非论本相如何,有这么头妖株占故意湖关键,始终不是悠长之计。
董迪郎瞠目结舌:“乖乖,我如果学会这本领,真能够把老爷子拉上马。”
世人松了一口气,等看清面前的异象,或不成置信、或了然、或惊奇狂喜,却没人发作声响。
二爷左爪探出,又是一只虎爪成形,硬生生将之前那只撞入炉中。
火舌自炉口喷涌而出,反过来包裹炉身,锻造间内气温陡升,令人生出即将炸炉的激烈危急感。
冒死压榨周身灵气的刘屠狗闻言,不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刘屠狗微微沉吟,心道既然这半截古剑对血海棠有按捺之效,倒无妨融进屠灭刀中,或能够此压抑妖株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