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屠狗 > 第十七章 左岸枭雄尚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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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青衫墨客缓缓行至王府大门前,先是昂首细细打量了一番传闻是天子陛下亲题的王府匾额,才在银甲近卫警戒的目光谛视下拱手抱拳,朗声道:“鄙人南史椽,求见兰陵殿下,还请通传!”

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南史椽却轻笑道:“游学士子南史椽见过燕老先生。”

王府范围不大,半晌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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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寒微,武功也不出众,他运营多年才不过是一个小旗,此中多少酸楚血泪实在不敷为外人道。

八十余骑卒群情耸动,本应吃紧逃命如丧家之犬继而被无情捕杀的猎物,却用他锋利的虎伥等闲撕扯去十几位同袍的性命,反差之大,教他们羞愤之余更多的倒是佩服乃至害怕。

红衣骑卒们的目光向中心一人的脸上会聚,有轻松豁然,有怠倦踌躇,却唯独没有跃跃欲试的求战欲/望。

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草木,老槐树涓滴不像北国的同类那般娇媚婀娜,反倒非常丑恶痴肥,掉光了叶子的柳枝如同一头乱糟糟的枯发,尽显老态。

南史椽哈腰拾起,笑道:“看其形制,该是古籍上记录的八侑之舞所利用的礼器,其名舞雩。”

在他们看来,这场持续数日夜长驱几百里的的追杀与反追杀终究结束。即便不顾私行越界的严峻结果,面前这个偏僻渡口也绝对找不到充足将八十余骑运过河的船只,乃至现在渡口上一只船都看不到。

“南史先生懂舞剑吗?”按剑少年开口。

“先生从那边来,往那边去?”少年再按剑,咚!

南史椽点头道:“世事情迁,早已礼崩乐坏,我可不懂甚么八侑之舞,反倒传闻这兰陵郡城南郊有座舞雩台,是文人骚客趋之若鹜的和顺乡。”

刘屠狗倚坐在老柳树背对河水的一侧,以免被溅登陆的水花打湿手中的《山川风景志》。

河岸边孤零零发展着一株非常细弱的老柳树,树下不远处一匹结实白马正落拓地低头吃着草。

那是一名着月红色薄弱锦袍的十六七岁少年郎,身材苗条却健旺,并无文弱之感,脸上棱角光鲜,剑眉斜飞,眼角与唇线有着刀削般深沉的表面,显得格外狭长。

河对岸一队三十人的彪悍马队赶到河边,隔河瞥见白马,当即有人朝天上射出一支响箭,不久就听到远处雷声模糊。

后殿灯火透明,却只要两人在。

南史椽三点头:“一言也无。”

并不锋利的剑尖与石阶相撞,收回沉闷的声响。

少年双手倒持一柄形制朴拙的青铜古剑,向下悄悄一按,咚!

太多的心照不宣,尽付与这一笑。

南史椽面上不露声色,昂首向石阶顶端顶风而立的那人看去。

姬天行点头道:“恰是此剑,由宫中巧匠依古籍所制,方才先生还说对舞剑一窍不通,那八侑剑舞不就是上古君王才气抚玩的至正之舞吗?”

浩大周天,最多得志之人,非论是蝼蚁般尽力向上攀爬的薛渭臣,还是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南史椽、百战老将燕铁衣,即便是生在天子家,还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不成免俗的野心。

石阶高低堕入了无声的沉默,晚风习习,无人的殿中无数烛火跳动,殿外已不见落日,却还是有着藏蓝色的天光。

转头望了望暗淡的天气,一弯残月已经挂在了天涯。

他又向石阶上悄悄拱手:“见过姬兄!”

若非门前匾额上写得明白,大门口又立着两名煞气模糊的银甲近卫,这座并不如何豪华的府邸,瞧着真不像是亲王寓所。起码并没有霸道地圈占去地点的长街,也没有立下传说中文官下轿武将上马的显赫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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