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贰心中竟又模糊有着神驰,直欲将那雷光接引入体内,抑或干脆飞入云层,与雷光融汇为一。
半晌以后,谭恕身上异状终究消逝无踪。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展开了眼睛。
“说得轻巧!若非好歹有些缓冲,加上我幼时气机并无本日这等阵容,只怕不等我拜入师门、修行小成,就已然天雷加身、死无葬身之地了!”
显而易见,要将如此浑厚澎湃的气机锁入身躯绝非易事,徐东江握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视野在谭恕和天上云层之间来回挪动。
他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先向着白函谷的背影抱拳称谢,又向方才鼓声传来的方向遥遥行了一礼,这才持续道:“你方才提到谷神王的雷珠,虽说他执掌着五方雷帝紫玉盘这等上古神器,号称代天行伐,但是天、地、水、神、社这五雷当中,他真正独占权益、应用自如的不过是社雷罢了。刚才悬在我头顶的但是端庄八百的天雷,主正天序运四时,产生万物,保制劫数,馘天魔,荡瘟疫,擒天妖统统难治之祟,济生救产,疗大痛苦。”
宏亮激越的鼓声同时响起,声声入耳,一下一下如同敲在心头,直叫人邪念尽去、豪气顿生。
“我之朝气、你之道途,如此大机遇,千万不成错过!”
徐东江听了,略作沉吟,继而恍然道:“本来如此。照此说来,南边的世家和教门之以是昌隆畅旺,远胜北地与中原,姬室诸王也大多被封在南边以及沿河靠海之地,恰是南边多水泽,气运却不为谷神王所掌的原因?”
徐东江不敢再看,毫不游移地移开目光,口中问道:“这就是你一向以来畏之如虎的雷劫?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即便二爷……撤除硬扛,怕也一定有甚么好体例。或者,你能够去投奔谷神殿,那位神主不就有拈雷成珠的大神通吗?”
谭恕讶异地看着徐东江,唏嘘道:“我传闻你家被亲族扳连遭了连累,现在只剩下你一根独苗?若非如此,等你掌家时,徐氏怕是要大兴了,实在是可惜。”
他禁不住猎奇问道:“何为社雷?”
徐东江脸上暴露一个意味难懂的浅淡笑容,摇了点头,开口问道:“对了,这社雷为何又叫做妖雷?”
谭恕早已额头见汗,仓猝答了一句就闭上嘴巴,随即盘膝坐下、屏气凝神,一点一点奋力将外露于体外的气机扯回。
“至于另一半么,却在西湖剑宫郑殊道的手里。这事儿二爷能够不在乎,郑殊道那样的大剑士却必定要挑衅,他日刀剑比武、气机胶葛,没准儿就能窥见昔日春雷的些许灵机。”
徐东江点点头,表示谭恕持续。
“当日我向你问道,我尚未悟,你这个传道的却先悟了。当时候我就晓得,这件事还得下落在你身上。”
“乱世曲,马踏关山,豪杰胆,紫袍金鞍,看旗号漫卷,破阵方还!”
徐东江昂首看了看乌云渐散的天空,点头道:“这雷劫来得如此之慢,散时倒快得紧,想来只要你本身不找死,想被劈死也难。”
徐东江忽地豁然一笑,心道:“既走上这条路,果如二爷所说,存亡有命,祸福自招。破阵方还……此一去若不能破阵,又何必回还?”
谭恕扬了扬眉毛,心中暗道:“只看徐副尉这张渗人的笑容,小爷就晓得怕是有人要倒血霉了。师父说得好哇,这些读过书的一旦建议狠来,嘿嘿……”
徐东江点点头:“社雷位列五雷之末,已有如此威能,神主能执掌此雷,为社稷之神,想来还是因为姬室富有四海、天下共尊的原因。我只不过贯穿了春雷意境的些许外相,何德何能可助你度过天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