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当然是独生的,我妈生完我,我爹竟然因为一场瘟疫归天了。”他目光闪动,话语里满带思虑的陈迹。
“差未几啊,十年前,我的老婆就怀上了个儿子,他现在是老迈。”
“这个……我刚才在路上遇见一个老相好,这糖葫芦本是他卖的,只是他的急着去上厕所了,我提着一箱药书,先帮他呼喊着,看你绕着糖葫芦转了半天,就喊你,谁晓得……”
“草药,党生,黄芪……别的我本身就不清楚了,这个病人是你医治的,你该记得的,他浑身的衣服都补了补丁,头发很混乱……”
环儿望着公子,吃惊地问道:“金大夫就是你?你是金大夫?”
环儿又把她浑身高低打量了一番:“但是你为何要在大街买糖葫芦呢?”
“你是独生的?”环儿瞥见他的神采有些镇静,仿佛把话刚吐到嘴边又吞出来了,眼神内里流露着几分愁闷。
“哥哥与我相依为命,在一场火警中,他为了救我,被屋梁打中了脊梁,实在阿谁时候,我底子就不在屋内里,我去同父异母的姐姐春香家里了,等我返来的时候,他在火海里挣扎,我们冒死地救啊,他已经体无完肤,不省人事了。”
“唉唉,就是。”大娘一把抢过镯子,昂着头,细心瞅了半天。
“我猜,最大的有十岁了吧?”环儿摸索着问他。
大娘毕竟也是从女人逛逛来的人,镯子是金是银一眼就得看出个究竟。“女人行行好吧,我们都是做买卖的人,赢利不轻易,赔了镯子,这事就算了。”
“女人,请与我们同去,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啊。”
环儿觉得是看走了眼,人家对身后的人说话呢,公子一句话也没有答复,只是神采变得更加严厉了,加快了脚步,走进药铺:“甚么时候来的?她抓甚么药?”
“你娘子也在?”
“嗯,还是金大夫记性好,他急着要呢,您赶快给他配药吧!”
“我说你们知点足行不?我爸给蜜斯看病的镯子陪上了,你们还要考证?我今儿就是哪儿也不去也不会和你们同去的。”环儿举头挺胸地向前走去。
“公子,我该去了,我蜜斯还在家等着呢!”
“这话听起来想是你很体味似的,你见过他吗?”
伉俪俩无法,拗不过环儿,只好把镯子用手绢包着,拐向另一个冷巷子,去找当铺了。
环儿摇点头:“公子,祸是我闯的,本来,我身上是没带充足的铜板,我因为急着去找太医,才会拿了就走,没想到才会给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这个洞穴本来应当由我补上……”
“我娘子也在啊,她明天在家歇息着呢!”
“我,我不是没有别的亲人了,我独一的兄弟早已弃我而去,视我如仇敌。”
“金大夫?本来你找的是金大夫?女人你跟我来……”公子拍拍身上的灰,用手指指着火线,“你看,火线有个叫做胡涂面馆的,中间的药铺就是金大夫家的。”
“手足之情何来仇敌?”环儿早已猜到一二了,只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公子背过脸去,有些羞怯:“你说你这女人,前提也不差,如何就这么没规没矩呢?我也不是奇怪那几个铜板,只是看不惯你这行动……”
“是,她在家照顾几个孩子,他们现在到了上书院的春秋了,需求特别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