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回事?”我指着他们,“看起来像个cosplay,又不像真正的cosplay。”
“对啊,”潘叔吐槽,“我带的钱还不敷用呢。”
“行了行了,”潘叔很不耐烦,“天气不早,从速出发吧。”
我转向三金三石,“大师感觉呢?”
“不是辣子,又是甚么?”
三金左掌拍在三石右肩上,三石赶紧拍在潘叔右肩上,潘叔说::“小子,快念咒语。”我认识到白玉上的字,忙念:六合清、日月明、乾坤定、鬼神通。感受浑身高低充满了气,他拍到我右肩上,如同千斤在担,我叫了一声,差点顶不住,“快,拍到三金身上。”我听着叮咛,从速拍在三金右肩。
“大蒜都能够辟邪,何况辣子?”三金说。
“功名利禄我不在乎,至于官禄嘛,你都说我不是宦途的料,姻缘我也不缺,长生不老我倒不在乎,人活那么久干吗,萧洒一世好过浑浑噩噩百年,我就想看看,我宿世是个甚么人?”我一字一句地讲与他听。
应国试,已四年,科考偏逢端瑞前,十年寒窗如幻影,一朝名落唐解元。
“买利禄的,你可得拿后代的出息来换。”潘叔说。
三金三石捂嘴笑笑,潘叔见状,才解释:“你觉得那些真是辣子?”
俄然有一个,披头披发还满身挂着白的,那水袖长到拖地,只是神采还不算黑黝,朝我瞪了一眼,我忙问:“甚么鬼?”
“你没看那些个辣子窜都是流水线的,大小比例机遇一模一样?”他又问。
我取了办公室仅存的一方长方框镜子,镜中少年戴了东坡巾,着茶色交领道服,显得有些老成,“这身合适的很。”三石说。
“如何就不能穿呢?”我遂问。
“还用说,那功名利禄来换,安然一世,但是贫贱伉俪。”
迈步进门,门内竟是个古街,街道宽广且门楼麋集,鳞次栉比,不过“行人”的打扮希奇古怪:有些穿戴日本的cosplay打扮,或是和服或是机器人或是植物装束,还化了盛饰,有甚者穿戴日式门生校服,护士装和女仆装,差人装也不放过;有些不施胭脂,穿的竟是盔头、双翅幞头,还着了绣蟒绣虎绣狮子的水袖袍子,底有崖山海水,虽不扮装但无言加复,走起路来怪哉,乃至一个青衣打扮的,外头是蓝帔,里头一件白衬衫打底,走起来轻易踩到裙底,另有一个是钱如命的打扮,插了个胡子不伦不类不说,还哈腰驼背,站没站相,有一个还穿戴包龙图的黑袍,却戴着财神的盔头,另有一个戴着有帽正的乌纱,穿戴帝王的龙袍;有些则穿中山装,或者满式的对襟长衫加一顶瓜皮帽,另有假辫子,另有些穿旗袍,却要加一件马褂,和高跟鞋风格反面。。。。。。
“那还用说,”三金解释,“但是些吸纳幽灵的窜。”
“行头?”我看着僧道打扮的三人,三金大师戴着毗卢帽,着葛色法衣,月红色僧袍;三石大师换了杏黄僧袍,大红法衣,秃顶无戴;潘叔带了纯阳巾,着金斓道袍,只要我还是白衬衫黑西裤,“我这身不可吗?”
“红得发亮又如何的?”我问,“加些着色剂不也这个结果吗?”
“定命如此,非人力所能变动。”潘叔解释说,“你若觉得求本身宿世,倒不如活在当下,过好此生,我看你比来都看红楼,可有感悟?”
“废话,”潘叔说,“我头一遭去鬼市的时候,你们仨还没出世呢。”